“阿云,我与你商量一事可好?今日春宴,你可愿与我同去?”苏恒虽觉易行云这性子来的古怪,却仍是软语相求。
“你去便去与我何,恕不奉陪!”易行云见苏恒如与自己搭话,本想着他若是讲明便不使子的性子,那曾想到,苏恒开口便提到春宴,春宴乃是欢迎外宾所办,苏恒还是心心不念那国师,简直是可恶,自己才不会顺着他的意,拂袖而去,留下苏恒不明所以。
开窗对月,银汉腾辉,屋内暖意盈盈,丝竹悦耳,宾客满盈。
舞女伸展舞姿,曼妙起武。晚宴上,桃矢面色阴郁,握紧手中的白玉酒杯,眼睛如鹰隼一般,始终停留在雪莲和齐歇身上。趁着齐歇方便的空当,终找到和学莲独处的机会。
桃矢大步上前,摄住雪莲的玉臂“你知道你这个在玩火?”桃矢眸子阴沉盯着雪莲,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我做什么自有分寸,你不要在晚宴上直勾勾的盯着我,会引起齐歇的怀疑。”雪莲环顾四周,对桃矢的莽撞有些不悦。
“你应当知道,齐歇后宫佳丽无数,其人更是薄情寡义之辈,见异思迁,两面三刀。以色示人,色弛而爱衰。以权交人,权倾而人疏。”
桃矢声声出于肺腑,他不懂一向自己教导长大的雪莲,为什么会这般委身与齐歇,性情这几日也大变。
“我怎会不知,兰陵连年征战,国力匮乏,黎民无法裹腹。雪鸢的聘礼远远达不到需求,我身为兰陵王子怎么会袖手旁观。”
雪莲语气沉重,兰陵这些年虽表面风光无限,但族人畏战,父王性懦,不愿与各国交恶,时常割地求和,苟延残喘,已经不复当年祖父在位之势,当时各国诸侯俯首称臣,唯兰陵马首是瞻,现如今昔日光景一复不返。
桃矢心情亦是沉重到了极点,他为兰陵国师十余年,眼见国势衰退,却无可奈何。
“公主联姻,就是向大齐表示我国联盟的决心。日后休养生息,加紧训练兵士,便可改善百姓生活,怎可如此焦灼?”桃矢继续争辩。
“今年冬日若是没有口粮,边疆族人便就要杀马裹腹,饥寒交迫,将面临一场未知的灾难。齐国虽三代君主与我国结盟,但到了齐王歇这一代,其弟琴王主张征战,不欲与他国交好,齐国一直觊觎我族土地,我可不愿铤而走险。”
雪鸢嫁到齐国只是缓兵之策,他们始终进行着凶狠的较量,欲吞并着彼此。
“你这是不归之路,你应当是我们未来的王,而不是委曲求全,强颜欢笑,如此行为简直是奇耻大辱。”
桃矢如鲠在喉,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王子,竟没想到已经背负这么重的担子,他看似无忧的活着,实则背负着复兴兰陵重任。
“你若想出比这更好的方法再来找我。”雪莲甩袖冷面而去。
桃矢怔在原地,绝对不能让王子铤而走险,王子对自己乃是救命之恩,怎可眼睁睁的看着他踏上这不归路。
春宴依旧觥筹交错,莺莺燕燕,丝竹悦耳不绝如缕。桃矢无心宴席,坐在案边,饮尽潋滟红酒,看着齐王与雪莲偶偶细语,情意绵绵,心里终究不是滋味。突然察觉肩头一阵冷意,猛然回头发觉,一人正盯着自己。
苏恒目光入炬,盯着桃矢一杯一杯灌酒的模样。方才看他单独拉着雪莲进入帷幕,不多时两人出来,神态各异,桃矢更是脸色铁青,面色沉郁,二人似是不悦。
自春宴后,珠玉在侧,君王沉溺与温柔乡。英明神武的齐王,开始政事懈怠,终日留恋于后宫。
纵情声色,极致奢靡。竟堂而皇之封雪莲为莲妃,扬言立雪莲为大齐第一任男后,丝毫不顾朝堂反对,固执己见。
一向心直口快的琴王亲随一行人连连上书,参奏雪莲蛊惑君心,意图不轨。齐王王视而不见全部放置一旁。太后更是气的旧疾复发,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