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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置身于情爱之中,日日被人捧在心尖,但沈念总觉得依稀少了些什么,记忆里似乎还有一人,仍是惴惴不安。

这日易维瑞被世子们拉去以诗会友,自己素不好诸多繁杂,便独自在床,辗转反复,竟然睡不着,披衣起身出门。

便见大半个月亮荡悠悠的缀在檐下,心里一动,似乎今日是谁的生辰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恍惚间看到凉亭中隐约有一人身影,那人正襟危坐,自顾自的饮酒,那人看到沈念招呼他过去。

“阁下是?为何不通告主人,便独自在庭院饮酒?”沈念心有疑惑,但见那人面容温和,倒也不像什么奸恶之人。

那人开口温和:“你也是易兄的友人?今日是我与易兄的约定之日,谁料他出去应酬,不在家中我便独自在庭院等他。相逢便缘,来来一同饮酒。”那人言辞豪爽,不由分说,便拉着沈念一同入座。

见那人说明来意,顿时让沈念放下心来。他正心下郁结,也同那人一同饮酒,原此人叫濯清,是个云游的道人,素与易维瑞有些交情。

每次回到雍凉城内,便到易府家中小住几日,怪不得他对庭院布局了如指掌。

濯清性嗜酒,不停的往自己杯中斟酒,不多会便有些醉意。“近日易兄可是足不出户?”他啜饮了一口酒,不怀好意的笑着。

沈念微微一怔,不知他是何意。“易兄终日苦学,谢绝了往日宾客盈门。”

“哈哈,他涉猎广泛,酷爱结交,你怕是被他骗了吧,他此刻定然是在院中同那位美人欢好,才连最喜赴宴都忘却了。”濯清爽朗一笑,他与易维瑞结交数年,又怎不知他的秉性。

沈念听他提及「美人」耳尖渐渐泛红,那里是什么美人,是终日同自己……

“这些你是如何得知?你不是云游他方,怎么还知你这密友之事。”沈念不禁愠色,为何易维瑞会将他们之事透漏给一个外人。

“这些还要多亏我的一番功劳呢,你可知他那美人原本心不属他?”

濯清又倒了一杯酒,握着酒杯,似是漫不经心的道。沈念闻言,眉头一皱,心不属他又是何意?

他二人难道不是在燕阴一见如故,后彼此倾心,自己读书伤神,以至于对以往之事,有所遗忘。

濯清自顾自道:“他那美人原本已经托心他人,无奈美人家境贫寒,攀附不了富贵人家,与她那情郎难成眷属。

只得终日在雍凉哭哭啼啼,易兄也是痴情之人,本就倾慕美人,却害怕美人拒绝,也不忍她终日肝肠寸断。

我便引他一法,去那蓬莱岛,那里住着浮屠仙君,掌管着世灵药,浮屠仙君不像一般仙君性子孤绝,来去无踪。

但凡有人所求,他便现身,若是那人诚心所求便应允。易兄听取了我的建议,盘亘半月有余,取得「半日浮生」与那美人饮下。这才成就好事一桩。”说罢濯清打了一个酒嗝,继续饮酒,仿若怎么都饮不够。

沈念听完他的言论,好似三伏天一桶冰水浇身,透心冰凉。

他脸色苍白,又羞又恼,这濯清说的「美人」便是自己。

哪里是在雍凉一见倾心,分明是易维瑞一厢情愿,得不到自己便用这么些下作手段,让自己的大半记忆遗失,同他欢好。

想到这些时日,日日与他缠绵于榻,雌伏在他身下,似女儿般承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来,继续饮酒,你说我那易兄可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濯清见沈念脸色铁青,不明所以,依旧是缠着他饮酒,沈念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