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游山玩水,实有要事路过此地,我们本是燕阴捕快,今日恰逢命案,被害之人又是同行,总不能视而不见,阿放你是哪里的人士?为何方言如此奇怪,我竟闻所未闻。”
苏恒不由皱眉,看着面前欢脱的青年。阿放为人虽是天真无邪,毫无城府,但言吐之间有些奇怪,并非乡野之言,而是用词用句不是齐国所有。
阿放闻言,眉色飞扬。“你是说你们是从燕阴来的?燕阴可是齐国最为富庶之地,人杰地灵,历代帝王之所,太厉害了!”
阿放激动的抖动着苏恒的肩膀,简直欣喜若狂。他来到雍凉已经达半年有余,一直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领略齐国的大好山河。
无奈家里那人最近身体越来越差,甚至已经下不了床,他又怎么忍心离他而去。想到此他明亮的眸子,慢慢晦暗起来。
小七觉阿放神色忽变,不由疑虑道:“阿放,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燕阴也只是一座城池罢了,日后阿放得空,可以去燕阴府衙报上我们的名讳便可找到我们。”
“若是有机会我定然前去,只是天色将晚,我们要快些登山,这山林不比陆地,日暮十分便会起大雾,那时即便是我,也难以辨认路径。况且我买了药材,还要同南寻服用,再耽搁不知他那身体究竟怎样。”阿放望着落日西沉,只剩下半个金边,缀在半山腰,眼中满是焦灼。
苏恒和小七也不再多言,想必他口中惦念的人定然是他的妻子,小夫妻俩在山上远离尘嚣,悠然自得的生活,倒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不多时便见视野开阔,隔着一方水塘,两间木屋突兀耸立,旁边遍植花草,长势茂密,芬芳扑鼻,俨然世外桃源。
隔着栅栏远远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前,一袭白衣,尽数染作橘红,让那人平添几分艳丽。
阿放看到那人,眸色欣喜,仿佛孩童一般,撒着脚丫子奔向那人。
“南寻,你身子可是好些了,怎么站在外面,这晚间风凉,你身子素弱,若是病上加病可怎么办。”
说着忙把自己的长衫披到那白衣公子身上,将那人包裹的密不透风,目中尽是柔情。
苏恒见状,心里顿时明白几分。方才小七在半山腰问他,为何这么早娶亲,阿放笑而不语。
可能是怕他们知道,他与这白衣公子之事。唯有小七一脸痴迷,怎得不见阿放的娘子,这白衣公子长得倒还不错……
“南寻,这是我在山脚遇到是苏公子,和小七姑娘,他二人可厉害了,是燕阴的捕快,还会捉拿妖精,虽然我觉得那些都是迷信罢了,但是你们都这么说,我也就入乡随俗……”
阿放揽着雁南寻的肩膀,兴致勃勃的介绍苏恒和小七。雁南寻闻言,本温和的笑意顿时凝结,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原来是苏公子,和小七姑娘。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我身子有些不适,阿放你代我招待他二人吧。”
雁南寻脸色惨白,眼神有意躲避苏恒他们,轻咳了一身,拖着单薄的身子回到木屋里。
阿放有些尴尬,雁南寻一向温顺体贴,对于远到之客欢迎之至,今日却是出奇的冷淡,自己本还欲让苏恒他们替雁南寻瞧瞧病症,这待客之道不足,如何开口。
阿放有些尴尬的笑笑:“南寻这些日子病着,性子也有些变化,你们不要介意,快些进屋来坐坐,我这便去备些吃食。”
说着招呼苏恒与小七入室,室内倒也是简朴,一间屋子做了前厅,摆着座椅板凳。
另外一件屋子用帘子隔着,想必是内室,那室内隐约传来咳嗽声,似是雁南寻的嗓音。
小七伏在桌上,无奈叹气道。“怎得年纪轻轻都是药罐子,也不知楚兄的咳疾是否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