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乃是鲛人,世代为奴,和你在一起能带给我什么?耻辱,嘲笑!
而我娶了长公主,带来的将是无上荣耀,我不用向东君一样四处征战,杀伐就可以赢得财富地位,何乐而不为。而你自不量力,现在在我看来只是一条可怜咸鱼。”泾川撕裂了面具,不留痕迹的嘲讽般若。
般若眼神清冷,他知道争吵的没有用的,而且对方还是不折手段之人。
“你根本不喜欢萤玉公主,你们夫妻二人恐怕都没有同房过,你何苦呢,公主不是傻子她终有一天会明白。”
“你调查我?般若这些你不应该管,知道的越多,就会死的越快!”泾川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眼神变得森森然。
般若打掉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知道远比这还要多——”
他反客为主,在泾川耳边呢喃,泾川闻言,嘴唇苍白,虚软的靠在珊瑚上。
梵音从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他自幼来到龙宫,同是孤儿的玄裳,般若一起长大。
受尽了冷眼和讽刺,得以在夹缝中生存。几百年前海皇大败龙王,鲛人一族沦落为奴为婢,由于得天独厚的长相成为王宫里的优伶,终日察言观色,谨小慎微的活着。他的内心从不曾感受温暖,东君宛若太阳神般温暖,照耀他心一隅。
色彩斑斓的鱼儿在珊瑚从中成排游过,仿佛一张大网。
“想什么呢?听闻太子殿下已经与翼族长公主鸣九订婚,不日就要完婚了。”
玄裳漫不经心的道,递给梵音一杯酒,听说此物唤作酒,传自于凡间,只要是喝了他的人便可以了却前尘,忘记情伤。可是他已经喝了太多,多到他自己也记不清楚——
玄裳有些冷,不觉抱紧好友。
梵音指尖划过杯子,似是无意道:“长公主,那身份一定很尊贵吧,到时候整个龙宫一定很热闹。”
梵音心底冷笑,自己简直是痴心妄想,竟因为东君对自己不经意的关心,想入非非,现实是自己依旧是卑微的鲛人,一个身上永远烙印着奴隶痕迹的人。
恐怕他此刻早已经忘记自己,多么想和他说一句话,再次听到他温柔的在自己耳畔呢喃……
消息不径而走,王宫里挂满红纱,说不出的喜庆,甘棠宫的红莲和从岸上射进来的夕阳融作一处,红装翠袖,花叶两分明,仿佛因为这次联姻会将龙族带向更为繁华之所。
几乎半个月王龙里车水马龙,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结婚多么美好的样子,东君英明神武,船上婚服一定很好看,梵音坐在珊瑚石上,想入非非。
突然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将他拉入一片珊瑚从中,梵音睁大了眼睛,想要挣脱束缚。
映入眼帘的确是自己朝三暮四的人东君,东君穿着一身红袍,修眉凤目,艳丽无双。
东君拿着十指放在他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梵音脑子木然,点点头,东君这才放开搂紧他腰身的手。
“太子殿下怎么在这里?明日就是您的婚宴,此时不应该去准备了吗?”梵音有一肚子话想要跟东君说,一开口却是这么些不痛不痒的话。
东君冷笑一声,金眸微漾,提起一只精致的酒壶,畅饮一口。
“娶得也只是陌生人,非是自己的所爱有什么用。我才不要听从他们的安排,任由自己成为政治联姻的棋子,你爱国一个人吗?知道爱是什么感觉吗?”东君满身酒气,疑问起梵音。
梵音攥紧十指,如果说爱,他这算是爱吗?一个卑微而遥不可及的爱,还未等他回答,东君自顾自的道:“姐姐说只有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才会得到幸福,所以我不愿意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