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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青弧指甲轻轻划茶壶,半晌递于苏恒解乏的茶,苏恒伸手放在鼻前闻了一闻。

些微啜了一口:“上好的雪前龙井,年前雪水,更添浓郁芳香。好茶!”茶水也吃了,苏恒再也按捺不住「咣当」一声将茶盏放置在案上。

“说吧,你兄弟二人,此次又要戏弄我什么。”苏恒面色不悦,对上次之事心有余悸。

虞轻弧却波澜不惊,面色沉静。“苏公子当是误会了,上次我与弟弟下的赌局已经分出胜负,你可知结果如何?”他手执玉盏问向苏恒。

苏恒暗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虞轻弧安然无恙的在此,定是他赢了。

“你为胜者,你那倒霉催的弟弟呢?输了便灰溜溜的躲起来?我还要找他的麻烦,为了打赌竟将阿云身处险境之中。”

苏恒一层层的揭开纱幔,独不见那一脸坏笑的虞青城,莲花池边独留一柄鱼竿——

垂钓之人却已不在,一池碧波荡漾。

“我与弟弟相互吞噬,那日你因一念之善救了百姓,亦不愿放弃你所爱之人,从容赴死,此谓大义。

我那弟弟也并非是一母同胞所生。五年前我为了降服龙吟玨,以身饲养,谁知他血性不减。

但凡接触他之人,皆受其惑。情暴动,或自相残杀。那日我划破手臂,血液几将流尽,原本以为便会这样悄无声息死去。”

“我醒来便置身这么一片竹林中,莲花池前立着一描金缎衫挺拔的身影,他转过身来鬓若刀裁,眉目如画,细长的丹凤眼只消一眼便能将人的魂勾住。

他的外貌与我不差分毫,当时我便怔住了。后来方知他原是龙吟玨幻化而来,说我这般做只是徒劳,与我打赌若是我能赢了他,他便不再做害人的事。”虞轻弧不紧不慢的说,春风吹散一池碧波,二人陷入沉静。

“原你那弟弟并非常人,好在他信守承诺,不枉你这些年间对他的苦心。此番你叫我来又是所为何事?”

虞轻弧拿起一只精致的小碟,缓步到护栏旁,指尖轻撒鱼料,金鲤蜂拥而至,吃的正欢。

“说出这些年来我为所隐藏的实情,想必阿银为此事也是痛苦万分,真是难为那孩子了。”

苏恒冷不丁道:“莫非苗疆一夕灭亡不是君上下达的命令,而是另有隐情?”

阿银当初放走阿云,便是为在笙王前早一步找到活着的虞轻弧,知晓当日苗疆一夕灭亡的真正缘由。

“不错,君上仁义怎会派遣尚为少年的舒王对苗疆人赶尽杀绝,真正的主谋便是笙王,而起究竟无甚与权利,感情纠葛,笙王生母便是苗疆王室之后。

因其亲生母亲虽貌美娇媚,但妒心太重屡次在后宫运用巫蛊之术陷害后宫嫔妃。羡王因大臣们连日上表,不得不将他们母子派遣回到苗疆。

笙王子自小聪慧,一早便察觉自己与周边的族人不同,他身份更为尊贵,凌驾于整个苗疆之上。

苗疆王也对他母子二人毕恭毕敬,一时族人都知他为王室贵族,莫有人胆敢冒犯。见到他又都退避三分。

齐笙却内心孤寂,在齐王宫兄弟们皆因欺母善蛊,避之不及。

回到母族,族人以其身份显赫,敬畏不已,莫若有人胆敢靠近。

他的内心逐渐封闭,以至于越来越寡言少语。直到有一天正在习武的齐笙看到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从树身后探出身来……

苏恒眼见,半空中又升起一方水镜,水滴蹦落,镜子逐渐清晰,里面隐现一张稚嫩的小脸,眉清目秀,鼻梁高挺,正在院中扎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