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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齐笙无意提起,集市上盛卖的糖葫芦,红艳艳,又甜又酸,不由有些怀念,现在时常窝居在月龙居深居简出,再也不得见集市繁华景象。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知道表哥不愿出门,只同自己一人来往,十几年对自己宠爱不减。

夏姬转动小脑袋,灵机一动,决定跑到集市为齐笙一个突发奇想买糖葫芦……若非齐笙的嘴馋……夏姬一片好心,便不会碰到英俊魁梧的苍梧……亦不会芳心暗许……

苍梧,苍家世代为苗疆武士,习得一身好武艺,他不同齐笙总是一副楚楚动人,温文儒雅的模样。

一身凛然正气,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拒绝的野性。两人先是误会,后来误打误撞知晓的对方的身份,像所有世间男女一样,相知,相爱……

齐笙终是发现他一手宠爱的小丫头,已经长大成人,甚至离他越来越远,他站在花丛中,远远的望着依偎在一起的璧人,小指微微颤抖,他双眸淬出火焰想要将苍梧燃烧,一种前所未有的妒意——

“表哥,你说我穿这身好看吗?”夏姬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冲着一旁正呆滞望着窗外的齐笙。

窗外一株石榴花,开的十分灿烂,他转身望向正在试嫁衣的夏姬,一身耀眼红衣,灼伤了他的眼。

齐笙扬起修长是食指,指着窗外的红石榴花道:“表妹之容,举世无双,连这红石榴花都有些嫉妒你呢。”

夏姬闻言托起下巴,表哥总是那么会说话,连溢美之词都同人不一般。“你是哪里看出来它在嫉妒我?”

齐笙轻笑。“看是看不出,只是曾记杜郎有诗云:红裙妒煞石榴花,表妹如此芳容,岂不是让榴花妒忌?”他虽表面说的轻松,但知表妹离他越来越远,心口堵的生疼。

这不由让他想到那个远在燕阴京畿高高在上的王者,他曾用胡须摩挲着自己的,说他最喜欢的孩子便是自己。

可是那个王者最终将自己和母亲送回母国,以来稳固他的政权。丝毫不理会自己的又哭又闹。

“怕是这世间,没有人会像表哥一样说话,苍梧是个大老粗,肚子里也没有半点墨水。他从不会说这些诗词,可是我独爱他粗重有细……对了表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以表哥的容貌地位,在苗疆可有大把姑娘趋之若鹜……”夏姬扬起清亮的眸子,好奇问道。

自从懂事以来,表哥总是深居简出,从未见到他同任何女子来往,也无甚亲密友人,真好奇未来的嫂嫂会是怎样的人——

齐笙沉默,女子?似乎自己不曾对女子动情,少时在王宫满眼都是那金冠斜带,一身蓝袍,嘴角轻扬,冲着自己坏笑的二哥。

他总是嘲笑自己像个女子一般手无缚鸡之力,带领弟弟们欺凌自己。

可是自己这些年依旧对他念念不忘,不知二哥现如今如何,是否也娶了亲。想到此,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都渐行渐远。

“表妹,我身子有些不适,晚点再来看你。”齐笙面色惨白,走出别苑,虚脱的靠在墙边,身子颤抖的说不出话来。难道自己注定要鳏寡孤独,了却一生。

十指微微颤抖,紧紧咬着下唇,眼角划过晶莹的泪珠,轻碰嘴角咸咸的。

齐笙挥起狼毫,饱沾浓墨,想起昔日表妹娇羞俏丽的姿容,半晌未落一笔。

今日本是夏姬同苍梧大婚的日子,他本想作一副画赠与表妹。

可是他胸口堵的生疼,右手都在颤抖,此刻表妹应是上了新轿,昨日表妹差人说是自己出嫁的发髻要让自己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