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多烟尘,它娇嫩无比,自是要更费心劳神。两个小儿说的有的没的,最终无计可施,悻悻爬回齐笙的鼻孔。
齐笙大悟,他二人所言,绝非自己幻听,而是真是存在。
过了两个时辰,估计两小儿安睡,齐笙唤来侍卫,将两人所说尽数告于他。
侍卫领命,来到御花园查看究竟,果不其然,珍珠兰已经枯竭。齐笙惊讶不已,命侍卫躲在暗处,查看他眼部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侍卫藏匿在屏风后,大气不敢喘,静静等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见正襟危坐的齐笙鼻孔内有两小人,从内爬出,大不及豆。
营营然竟出门去,渐渐远去,不知其终。侍卫望着小儿消失之所,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奏表。
“如何,可是察觉到异常,我方才又觉得鼻翼间异常瘙痒,怕是那两小儿又在作怪,你可看清究竟是何物?”齐笙细致问道。
侍卫眼睛睁的大大的,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最终抖动着嗓音。
“有妖怪……我看到小人在说话,还会飞……妖怪……”侍卫一声惨叫,竟破门而出。
齐笙怔在原地,这翳这些时日已经折磨的他痛不欲生,竟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缠上自己,他伸出消瘦的手。
覆盖在背层层翳包裹的眼上,这双曾泛着潋滟光泽的桃花眼,再也回不去……
与其痛苦的苟延残喘,活活受这病痛折磨,还不弱剜了他们……
齐笙下定了决心,他颤巍巍的直其身子,摸索的玉枕间的匕首,对准自己的眼眶欲……突然手臂一阵刺痛,顿时软绵无力,匕首也掉落在地。
“何故如此想不开,看不见我二人助你即可,也不用毁坏我等栖身之所,你说是不是阿尔!”一把阴恻恻的声音从自己头顶传来。齐笙在半空中挥舞着手,试图驱赶什么。
“你们究竟是人是妖,为何要住在我眼中,究竟有何用意!”
齐笙大声质疑,为何他二人会在自己眼中,自己眼疾久治不愈,是否又是他二人所为!
说罢便听到一把清脆悦耳的笑声。“我们是你的双目,你可知你这些时日哭了多少泪水,一个男子竟同女子般整日哭哭啼啼。你宠爱你那表妹,抢来便好,何故如此哀求人家还是被一个大高个抢走。
你爱慕风流纨绔的二皇子,也不知出击,就知道躲在远处观望。
你是大齐四王子,王族之后,弟弟哥哥们不与你亲近,你便主动示好。
除却你三哥城府颇深,大哥,五弟皆是和善之辈。投之以桃抱之以李,这些给浅薄的道理你都不懂,还好意思整日闭门造车。目所不见,心亦通澈,这些日子你好没有顿悟吗?”
那稚声小儿说的头头是道,顿时令多日浑噩的齐笙茅舍顿开。原自己多日自怨自艾,皆是自寻烦恼,别人未必察觉,不若自己走出去。
“你这眼睛失明,非是我兄弟二人所为,整日不见天明,我兄弟二人也是备受困扰。见你自残双目着实不忍,我等受吾主所托照顾你的安慰,既你已经顿悟,便让你重现光明吧!”另一阴恻小儿声音响起。”阿大,我这边翳太厚,怕是不易穿破。”稚嫩儿音无奈道。
阴沉小儿道:“无妨,我这边尚有救治,待我一试。”
话音刚刚落,齐笙便觉得左眶似有什么在抓裂,渐渐周围的事物变得模模糊糊,显现了轮廓。
齐笙大喜,摩挲在镜前,右眼如故,左眼慢慢睁开,黑睛荧荧,仔细查之,痛苦竟变得血红,似是重瞳。齐笙立即腿软,那两小儿究竟是何等来历。
不知哪里来的风,阴风阵阵,像是刀割一般。有什么落到脸上,凉凉的,像血。齐笙伸手,一片血红的花瓣安稳的落在他手心,是来自冥界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