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赶路,消磨了她大半体力,好在能同离镜换着驱赶马车,若是只有她一人驾车,非是要散架。
苏恒撩开窗帘,望着风雨飘摇之景,眉间难舒难展,流露出一种难以言状的伤感,心中亦凝结沉郁之气。
眼见山道越来越平坦,想必沿着这条定能找到到云莱的官道,云莱为边疆要塞,常年重兵把守。
登上云莱山过了漓江便直达燕阴。三人便可回家,漂泊在外数月有余,甚至了无音讯,定让琴父和父亲担忧不已。
还有易相说好的半月便带回易行云,此时早已过了期限,定然勃然大怒,还不知琴父与父亲如何应对。
发觉手背上暖意盈盈,原是阿云覆上自己是手,低头埋在苏恒怀中,难以叙说的柔情。
一行人舟车劳顿,次日清晨,终赶赴云莱。
云莱为历代修行之所,虽群山环绕,地形偏僻,但其繁华富庶不亚燕阴。
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学士都妄想到云莱拜师学艺,抑或换取灵芝仙药兜售各国。
云莱人杰地灵,云莱山脉更是绵延不绝,山上常年多积雾,终年不散。
由此生长大片琪花瑶草,治疗百病。但从不为谋取暴利出售于商人,云莱仙长布善好施,时常派遣弟子下山,给百姓送来仙草治病。皆是分文不取,一时云莱的名声在四国声名鹊起,为人津津乐道。
苏恒摘下兜帽,跟着为首的小七在集市上穿梭,人潮涌动,摩肩接踵,他们一路上风尘仆仆总算可以歇歇脚。
苏恒下意识的将易行云护在身侧,防止被人群挤散。两人自打开心结,更是小别胜新婚,时刻黏在一起。
楚楚行走不便,还未走几步路便被离镜捉住,抱在怀中,生怕他再用鱼尾走路。
小七也算是故地重游,三年前她便是在这山上修行,那时自己为云莱最为年幼的的小师妹,受尽宠爱。
尤其是大师兄叶兰生,更是对自己百般体贴。现如今物是人非,大师兄已离他们数月有余,看到云莱山脉绵延不绝,徒增烦恼。
看到小七一脸颓废的样子,易行云有些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小七,故地重游就打起兴致嘛,不要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方才我还看到几个云莱弟子施药,看到师弟师妹们开心点!”
易行云知小七又想起叶兰生,叶道长与小七而言更似长兄,他们兄妹二人感情深厚,故地重游,难免羁旅伤怀。
小七勉强裂开嘴,干笑两声。“夫子说的对,师兄只不过去历练去了,他定然也想着我呢,没准什么时候就回燕阴了,到时候我们挖出苏恒珍藏着的罗浮春一同庆祝。”
苏恒耳尖,冷不丁道:“你是何时知晓我埋着一坛上好的罗浮春?”
这坛酒是暮商赠与他去府衙上任之酒,那时他被迫去府衙当差,心里极其不痛快,便随意埋在了院子里,那时尚不认识小七,她又怎得知晓此事。
小七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单手支颐,半晌缓缓道:“桂圆告诉我的嘛,怎么就这般珍惜你那酒水,为我师兄洗风接尘不行?”复又转过脑袋,搀着易行云在集市里闲逛。
苏恒顿时气结,桂圆倒是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