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抱着手臂,面沉如水。“看来他们极有可能置我们于死地,不然他们拿着那些银票也难以安枕无忧。只是分赃不均,就没那么好办……”复又把目光聚集在二人身上。
“小人惶恐,大人训责的极是,是小的欠缺考虑。只是这对半分已是极限,大人坐等便好,而我等运输,入城管卡,上下用度无数,实是拮据。还望大人体谅,但帮主一向仗义,会多奉送几千银票与大人操心之用。”周老头说的诚恳,一面骨碌碌的转动绿豆小眼打量昭华的神色。
昭华神色渐渐缓,右轻拍周老头的肩膀:“军师果是老谋深算,只是你们拥有的我都有,你们没有的我也有,我为何还要受你们牵制,不若独做……”
周老头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腹部抵一个冰凉的物体,昭华眼神狠厉,扎入周老头的心脏。
“你……你……”周老头踉跄倒退几步,心脏的部位汩汩的冒着鲜血,两眼一瞪,仰面躺地。
昭华面色如常,掏出一块方布擦拭匕首。“老骨头,想要左右我,你死了,那魏甲便就是个憨子,任由我摆布。”他森然的笑着,让人不寒而栗。
“来人,周老头畏罪自杀,拉出去埋了。”擦拭完血迹的方巾,扔到仰面而躺的周老头脸上,正好盖住了他瞪大的双眼。
小七吞咽的一口水:“没想到昭华这些年也颇有心计,不过这周老头也是罪有应得,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看我们是在劫难逃,不若今晚趁着天黑逃脱出去吧,总不能坐以待毙。”
小七灵机一动,昭华已非往日纨绔公子,为了那些古物,搞不好将他们全部灭口,届时躺在那里的便不是周老头而是他们。
苏恒低垂眼眸,沉声道:“四周都是昭华的人,且训练有素,即使我们出去肉搏,也要打他几个时辰,且不论我们能否逃出,如此急促怕是不妥,须另辟蹊径。”说罢望向一直缄口不言的虞轻弧度。
虞轻弧指尖闪烁细碎蓝光,转眼间又制一方水镜:金丝楠木大床上一人正酣然入睡。“我可以不废一兵一卒,便可让昭华安然送你们出府衙……昭华这些做了不少坏事,心中自是后怕……若那些曾被他害死的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众人将目光投向那方水镜——
昭华无故入梦,方走进府衙大门,见门前卧着一大狼挡道,那畜生两眼闪烁着可怖的蓝光,像极了黑夜坟头的鬼火,昭华侧目左右,一向戒备森严的府衙未见一人,他顿时汗毛直立,握紧衣摆,脸上的血色褪的个一干二净。
那大狼只是转动着骨碌碌的眼睛打量着他,并未有下一步动作。
昭华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走进大堂只见堂上,堂下,坐的,卧的都是狼。
这时一只大狼叼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走进屋子,昭华吓得抖索着身子。
一面不停的掐自己的大腿,祈盼只是南柯一梦,大腿根部传来疼痛感,提醒着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并非梦境那么简单……
只见那只大狼张开了獠牙,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从他嘴中滑落,牙齿上尽是血渍。“昭大人这是宴请你所用的何故如此惊恐。”那大狼竟口出人言。
“你是什么妖怪……府衙圣地岂容你这等妖怪猖獗……”昭华双腿打颤,却还维持着一副官腔。
“昭大人此话可就是见外,我们本是一行人,如何说我是妖类呢?”
大狼阴森森道,眼睛里的蓝光要射出一般,然后发出可怖的狼嚎,这声音仿佛要冲破天际,震耳欲聋。
“妖怪休得胡言,我乃父母官,那能同你这等畜生混为一谈……命你速速退去不然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昭华结结巴巴,矢口否认与大狼为同道中人。
大狼张着血淋淋的獠牙扬天长啸。“大人何故生分,在燕阴你入眼的小姐相公便想尽办法掳掠到自己府中。现如今你看中那年逾千年的古物,妄想私吞,将苏恒与魏甲一行人通通铲除,手段之毒辣无人能及。与我这畜生又有何区别,莫要为自己开脱,宴席开始了,快些入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