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许太后的话,苏容华面容浮现出几抹浅红,语气讷讷道:“嫔妾谢过太后娘娘与皇上,太后娘娘折煞嫔妾了。”
端妃坐在底下的矮凳上,看着苏容华隆起的腹部,眼里不由得流露出几分艳羡:“苏容华可不用谦虚,只管把自己当作最金贵的来,好好养着龙胎就是。”
苏容华面上就更多了一些无措,只对着许太后和端妃点头答应。
永宣帝则是转头对苏容华的宫女瑶儿问道:“今日太医可有来请过平安脉,可有说些什么?”
瑶儿在一旁连忙向永宣帝行了一礼,回答道:“禀皇上,今日陈太医来请过平安脉了,说是主子的龙胎尚好,就是近日有些忧思过度,要多多的静养才好。”
瑶儿话音刚落,就听见苏容华稍微抬高声音,说了一句:“瑶儿,别说些不该说的话,平白让皇上和太后娘娘担心。”
永宣帝自然就是皱眉,对着苏容华道:“什么是不该说的话?爱妃如今有了身孕,关于爱妃身子的事情都是应当说的事情。”
说完这话,永宣帝就对苏容华问道:“就是不知爱妃有何心事,才导致忧思过度?”
苏容华双手微微攥紧了被子,对着永宣帝摇头道:“不过是一些家事罢了,不值得入皇上的耳朵。”
苏容华话音刚落,许太后就对着瑶儿道:“苏容华不肯说,那就你来说吧。”
瑶儿用极快的速度和苏容华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向许太后行了一礼,满脸地愤懑:“禀皇上、禀太后娘娘,苏容华是为着苏大人要急急忙忙立平妻气的。”
苏容华的父亲不过是小小的礼部侍郎,但其母亲因为做刺绣、供丈夫科举一事而贤名远播,永宣帝特地赐了三品淑人的诰命下去,此时提起,就有一些记忆。
“朕记得,苏夫人不是五个月前才刚刚过世么?”永宣帝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蹙起了眉头。
苏容华鼻子中抽搭了两声,就将脸撇过去,只剩下瑶儿继续往下讲着:“皇上记得不错,容华的亲生母亲才过世不到半年,父亲就要抬举平日里宠爱的妾室为平妻,容华被寒了心,这才整日里流泪忧思的。”
许太后就淡淡开口道:“皇帝,哀家记得,先祖皇帝曾经立下规定,若是发妻去世,男子应当为发妻服丧至少半年,才能另娶她人才对。”更何况,如今默认的最少服丧时间,都是以一年为期的。
许太后刚说完这话,就听苏容华闷闷哼了一声,永宣帝一瞧已经是面色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