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臻写完那个字就和她拉远了距离,面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不早了,韩总,我先回去了。”
殷莞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正指九点,住家阿姨过来问要不要吃夜宵,她礼貌地拒绝了。
她收拾东西,韩臻静静地看着她,问:“下个月除了在湛蓝,还在别的地方有展吗?”
殷莞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说:“有一个,在歆艺,余师兄帮我联系的,早就谈好了,不好拒绝,不过你放心,不会影响我在湛蓝的展出的。”
韩臻点点头:“明白了。”
“怎么了?”殷莞转头看他,她今天没戴美瞳,眼睛是那种非常自然的黑,细看有一种朦胧的美,只是一脸好奇的样子显得很幼态。
“没事。”韩臻没什么表情,“随便问问。”
“韩总,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不知哪来的胆子,殷莞忽然说。
韩臻“嗯”了一声,说:“你问。”
“韩总,您是不是有什么给人花钱的癖好?”
“……”
“佛罗伦萨美术展的机票酒店邀请函是您给我的吧?而且,您还专门包场给我办展,如果是补偿我被撤展的事,这样未免有点太过了,我真的想不出为什么,您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殷莞眼睫毛一眨一眨的,表情真诚又无辜。
“……”
“不是。”韩臻毫不犹豫地否认,他避开殷莞的目光,淡淡地说,“我不是白给你花钱,你的作品艺术馆都有抽成,给你办专展是为了盈利,别想多了。”
“有抽成吗?可是余师兄说没有。”殷莞奇怪了,这说法不一致啊。
“有。”韩臻斩钉截铁地说,“他可能没听清楚,抽成百分之五,以卖出去的作品的总额算。”
殷莞默默地收起心思,蔫蔫地“哦”了一声。
不想和她就这个问题再深入聊下去,韩臻起身,“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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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虽然去得莫名其妙,但总算还是有收获。
殷莞回家后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上了床。
相比于韩臻的豪宅,她租的这间小公寓就没有那么舒适了,一居室没有客厅,总共只有二十几平,楼下是老旧的商圈,虽着近年来商户日益搬走,这片儿几乎只剩下一些中老年人。
她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有三年了,她在这里住了三年,银行卡的余额从来没到过六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