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宁承认,却还有后话,“我从大一开始举铁,那之前也就是根豆芽菜,体育课引体向上都不及格的那种,真真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可你知道我第一次去健身房硬拉的起手重量是多少么?”
“多少?”余白对这个没概念,她所谓的锻炼基本就是野生的。
“五十公斤,”唐宁揭晓答案,“也就差不多是一个成年女性的体重。”
余白意外,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没想到的。她本就知道男女体力有别,可直到今天才意识到这区别真会这么大。然而面子上还是过不去,她只得出言激他:“也就这么抓着了,你说你还能干吗?”心里的打算是他松开一只手或者身体动一动,她就有反杀的机会。
“你还没完了是吧?”唐宁却是笑了,笑得有些暧昧。
“认真点,这讨论案情呢。”余白提醒,“你不是一直都想论证曹汝霖那案子辩得不对,男人也可成为女人强奸的受害人么?现在怎么变了?”
唐宁听着,却又笑了。
余白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有时候也真挺烦自己的,这家伙说过的话,不管过了多久,她怎么都记得呢?
“所以你就直说到底想表达什么吧?”她不跟他绕了。
“强奸,是暴力犯罪的一种。而暴力,不止一种形式。”他正色开口,可说到后面却又变了味道,“我要是想强奸你,一定有办法让你无法反抗。你要是想强奸我,也一定会有办法让我无法反抗。”
余白叹了口气,只觉自己多此一问,这人老毛病犯了。
但再细想,这番话本身并没有说错。真正的罪犯,无论男女,都可能采取更加极端的手段,让被害人失去反抗的能力。这就是人比动物更可怕的地方。
可她才一走神,眼前这位却趁机换了个更舒服的动作,把她两只手扣到墙上,身体贴着身体。
余白也是无语了,瞪着他问:“你干吗?”
“我怎么觉得有点假戏真做呢?”唐宁垂目看着她的嘴唇,像是要吻上去,却又没有。
“我没觉得。”余白一句话回绝。
唐宁还不甘心,又用眼神问一遍:真不来?
余白亦用眼神回答:不来,no ans no,你别以身试法。
唐宁只得叹口气,松了手,悻悻作罢。
余白没有理会,整了整衣服,开门走出去。神态,是自若的,就是觉得手腕有点疼。
等她回到自己位子上,王清歌还在那里受陈锐的教育。
余白在旁边难免听到几句,觉得今天的状况有点奇怪。
眼前这二位都是a市政法大学的校友,对峙起来格外得正义凛然。
政法出来的学生有很多在公检法系统工作,所以他家招生在文化成绩之外,对仪表也有一定的要求。余白记得自己念高三的时候也去参加过政法的面试,不知是因为长相还是谈吐,没拿到第一档的得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没敢填政法的志愿,a大又觉得差口气,最后进了师范大学的法学专业。
所以说,陈锐这个人长得还是非常端正的,只是这些年辛苦得有点胖了,不笑的时候还好,一笑有点加菲猫的意思,嘴动,眼睛不动。脾气也挺不错,从来不会明着骂人,只会暗损。
就好像他前几天丢出来一份案卷,让王清歌试着整理法律意见,见客户的时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