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竟然提不起这个兴致。
她的心思分成两半,一半用来发呆,一半用来想顾淮云现在在做什么,什么时候能回来。
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已经是4点54分了。
手机的微信里是各种商家推送的信息。除此之外,江翘翘发了两条无聊的表情。有一条是中学的女同学求帮忙给她儿子投票,估计是群发。还有一条是另外的一个女同学拜托帮忙砍价的。最下面一条是她妈给她发的养生链接。
没有顾淮云的。
看来他是赶不回来和她一起吃晚饭了。
窗外是已经暗沉下来的天。
陶然在床上躺尸了一会儿,起来洗漱。
心里也不是全然平静的,和顾淮云撒的那个谎就像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一样,时不时地就会提醒她,如果被他发现她在骗他,她要怎么办,怎么解释?
他如果发现她在骗他,他又会怎么看她?
会不会难过?
又会不会对她失望?
应该会的吧,如果对她失望了,他又会怎么处理?
会不会解除协议,和她离婚?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顾淮云会跟她离婚的?
陶然盯着镜子里满脸缀满水珠的自己,问道,“你是在做十万个为什么吗?哪来那么多问题?”
不管了,先圆过去吧,这个谎先圆过去再说。
明天她就回服装厂了,今晚先瞒到底好了。
陶然跑去衣帽间,翻出了行李箱。
她想找轻薄类型的,但好像都被廖雨晴挑走了,陶然只能拿了一包相对轻薄的。
又从书房里找到一把美工刀。
她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做这种蠢事。但人若还有一点理智在,只能说明他疯得还不够。
当锋利的美工刀割开食指指头,新鲜的血珠一颗一颗坠落在白色卫生巾上时,陶然不觉得疼,反而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