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陶然看到他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间夹着一只量酒器,右手握着一瓶蓝色酒瓶。
酒瓶倾斜,便有白色酒液注入量酒器中,左手翻过来,量酒器中的酒倒入老式杯中。
动作熟稔又优雅,带着说不出的成熟的韵味。
“这是金酒。”倒完,顾淮云向她解释,“这两个是干味美思和甜味美思。”
将原先鸡尾酒杯中的冰块倒掉,用滤冰器盖在老式杯上,将酒慢慢淋入鸡尾酒杯中,最后加了一只橄榄后,顾淮云捏着酒杯放在游斯宾面前。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哪怕不喝酒,光看他调酒,便能将人醉倒。
时下有一个词特别流行,叫做宝藏男孩。
陶然觉得顾老板就是一个宝藏男人,会赚钱,会做饭,会散打,会调酒。
在这之前,她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活得这么精彩,这么完美。
“你呢,你要喝什么?”
她能说她饮料喝过不少,但喝酒只喝过青岛、雪花,还有哈尔滨吗?
“随便。”
顾淮云两手撑着桌面,思忖着。
游斯宾喝了马天尼,砸吧嘴,“让你能,把小赵赶回去,看你拿什么讨好你女人。”
顾淮云用醇厚的男低音怼他,“什么时候走?”
游斯宾木然地看着他,酒杯还保持着倾斜的状态,“老顾,做人不能太绝情。”
顾淮云用手背抵着唇边轻笑一声。这种笑很放松,特别是在酒吧这种环境下,慵懒的同时还带着一种放任不羁的浪子模样。
游斯宾喝光了酒,酒杯被重压在台面上,手指勾起包带,招招手,“行了,不打扰你泡妞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对了,”走出几步的游斯宾转回身,“要是喝多了我那间房间先给你们用,下午才叫人打扫干净的,里面一应俱全。”
最后半句话很有内涵,偏偏她听懂了。
陶然在心里叹一口气,这都交的是什么玩意儿啊。
风铃叮当作响,然后是木门合上的声音,接着偌大的酒吧空寂无声。
“我给你调一款水果鸡尾酒,想喝草莓的还是葡萄的?”
陶然被游斯宾的暗示性很强的话语吓到几分,有些心不在焉,“嗯……草莓吧。”
顾淮云先拿出一只宽口玻璃杯,夹入几块冰块。接着取出几颗去蒂的新鲜草莓放入另一只玻璃杯中,捣碎了。
陶然见他还是跟刚才一样,从一个酒瓶里用量酒器量了酒倒入草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