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进一步亲昵的动作,只是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大拇指。那上面有疤痕,新鲜的。
她也不知道她的脑子缺了哪根弦,居然划那么深,缝了三针。
“陶然。”男人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她的意识在他摸着伤疤的时候就完全清醒过来,“嗯。”
“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嗯。”
“不要再伤害自己。”
“嗯。”
她不知道里面的伤口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愈合好,在他粗粝的指腹下,竟开始隐隐作痛。
也许痛的不是伤口,而是她的心。
事情发生后,她很难过,但他未必就比她好受。
“那个卖煎饼的老板娘,你记得吗?”照旧有小夜灯的光打过来,陶然侧过身来对着他,问道。
顾淮云平躺着,唇角一勾,“就是说我是你小区最靓的仔的那个?”
行吧,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嗯。”
“怎么了?”
陶然迟疑了一下,“她说前几天你都在车里睡。”
怕他会对她撒谎,陶然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的侧颜看。有时候人的细微的表情是可以看出一点端倪的。
陶然想捕风捉影,但男人的表情始终无动于衷,就在她以为要无功而返时,男人沉吟不语后竟承认了,“嗯。”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不见我,甚至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或者是一条信息?”
那几天,江翘翘时不时拿这个事劝她爽利地和他离婚,“你看看这个男人,连看都不来看你一眼,打个电话问问也没有,他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清醒一点面对疾风吧,陶小然。”
在光影的剪影下,男人的鼻梁骨高挺,眼睛始终看着天花板,“我怕你……”
——我怕你会离开我。
所以他躲在一个他可以在的那个地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者假装什么都会没事。
他掩耳盗铃,他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