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静的情绪只能维持到她说出这句简短的话,至于为什么对不起,她怕说出来后情绪容易崩溃。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陶然一直知道他是一个隐忍的人,至少现在他的声线还是平淡沉稳的,“你知道这几天我最害怕的是什么时候吗?”
顾淮云兀自说了下去,“是那天我看到你面无血色地坐在车里,你的裙子上全部都是血,那时候是我最害怕的时候。”
“陶然,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但是只有你,是我最害怕失去的。”
陶然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擦在他的睡衣上,笑道,“顾老板,你怎么这么会哄人?”
“没有哄你,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男人叹息道。
陶然撇撇嘴,“那这些话之前你怎么都不说,今晚要不是我先聊起,你是不是还是不打算说?”
“说了也就这样,”顾淮云轻笑出声,“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
“那你不要再难过了好吗?我最受不了你这样。”
顾淮云浅浅一笑,“受不了我哪样?”
“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睡觉。熬夜也就算了,还抽烟,抽一堆的烟。”说起这个,陶然是真的气了,她爬起身看着男人,“以后不开心时不准一个人偷偷躲起来。”
他的眼形狭长,静静地看着她的时候,总是有很多情,“知道了。”
也许是气氛好,又也许两人将自己的伤痛都坦诚在彼此的面前,陶然就把自己的真心话也掏了出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顾淮云淡淡一笑,“对不起?”
陶然摇摇头,视线大胆地望进男人的眼里,轻声说道,“我爱你。”
说完,陶然笑了笑,“其实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的,但是就是觉得有些话这辈子还是要说一遍给你听比较好。”
好半晌,男人都是木讷的,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了,傻掉了?”
哪怕他们早已心意相通,但这样赤裸的爱意宣之于口时,陶然不可避免地,还是感到几分羞涩和难为情。
在她壮起胆子表白后,他居然无动于衷,陶然暗暗叹口气,觉得这个“白”表得有点失败。
“说话啊,干嘛这样看着我?”陶然脸烫熟了,埋进了男人颈窝里,“你要是想笑就笑吧。”
男人没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陶然倒有点想笑了,“顾老板,我现在在跟你表白啊,你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