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还不知道,她住院的那三天,白一帆罚白忱跪了整整三个晚上。
但即使这个惩罚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不算轻,陈冰依然做不到心无芥蒂地原谅白忱对沈念做过的一切。
只是为了白一帆,她还得维持着对白忱最起码的表面功夫。
白忱似乎看不到陈冰眼里的疏离,开腔说道,“你不是要去上学吗?”
沈念惊讶地抬起头来看他,恰巧白忱也看过来,“还不走?”
对于白忱判若两人的举动,不仅沈念愕然,连陈冰都拿捏不住他又在打什么小算盘,她客气地拒绝,“不用了,我送她去吧。”
老马早在一旁等许久了,笑呵呵地说道,“小忱说要等念念一起走的。反正两个孩子都是一个学校的,就不用太太再跑一趟。放心吧。”
陈冰垂眸问沈念,“要妈妈送,还是跟马伯伯走?”
沈念仰着小脑袋,看看陈冰,又看看老马,心里却是盘着老马的那句话,他说白忱在等她一起上学。
她突然觉得,梦里的白忱很不一样,现实里的白忱怎么也不同了?
但她依然还是她,她不敢不跟白忱走,只是因为他特意等她了。
“那……我还是跟马伯伯一起走吧。”沈念小声说道。
那时她正看着陈冰,没看见白忱的脸上显示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因为有老马在,陈冰最后让沈念跟着老马走。
在这之后,她和白忱依然没有交集,除了早上一道上学,晚上一道放学。
关于那天在白云山发生的事,她没有和白忱讨个说法。非要说清楚的话,无非是白忱希望她从他的生活里消失。
他们的关系若说有什么变化,那应该是白忱照旧讨厌她,而她却不再想讨好白忱。
但其实这种感觉让沈念很失落。之前她还能抱着一线的希冀,希望白忱有一天能看到她真心想叫他做她的哥哥,而现在,她知道这种希望永远都不可能有实现的那天。
这天,吃过早饭,沈念背着书包,和白一帆、陈冰道过别后爬上宾利后排的位置。
车刚刚启动,沈念将昨晚练习了很久的话说出口,“马伯伯,今天放学我值日,你不用等我了,我妈妈会来接我的。”
老马没有立即回复她,等了将近一分钟后,见白忱没有吭声便默认道,“这样啊,那好。”
说完,沈念贴着车门,转头看向车窗外。
在诺德学习一段时间后,沈念逐渐引起全班人注意。不为别的,只因为不管哪个科目,每次考试,都是她拿第一名。
但好成绩并没有给她带来好人缘,她还是游离在班级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