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船舱自毁程序是越海启动的,他作为最熟悉它的主驾驶员,绝不会把它留给怪物当巢穴。
“所以,那到底是啥?”越海的脸被烟雾熏黑,剩一双眼睛晶亮,“你们白天出去带了什么回来?别拿传染病诓我。”
“我看见了,它的根在医疗舱!是被查维斯带回来的……啊啊!嘶……”早川痛得咬住手臂,周身汗水淋漓。
他的大腿嵌进了一小块爆炸时飞出的金属碎片,巫马拿火焰烤过的小刀替他挑出,叫他说话转移注意力。
“不对,查维斯是在车上被亚瑟感染的,他做过截肢手术控制了感染源,后面出现的……是别的东西,那不是我们见过的植物。”一向话少的林淇主动发言道,“亚瑟被植物寄生后,从他身体里长出的藤蔓依然是纯植物状态,但刚才登陆舱里的触手有嘴和牙齿,皮肤透明光滑,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物。”
何安黎并不对此多做揣测,只说:“这片沙漠比我们想象的危险,不宜久留,最迟明天柯林斯会下来接应我们,到时候从长计议;今晚大家都别睡了,等着天亮吧。”
巫马一言不发,在袖口擦净沾血的小刀,细心地为早川包扎。
郁臻终于抹掉了脸颊两侧沾到的沙子,他四处逡巡,只有林淇那里有一把枪。他坦然道:“喂,借我用下。”
林淇点了头,但没看他。
郁臻拿上枪,戳戳巫马的肩膀,说:“你陪我去找个东西。”
“别乱跑。”何安黎提醒他。
“很快回来。”郁臻推着巫马往小丘下面走。
他走向火焰燃烧的方向,巫马拉住他,“您要找什么?现在过去很危险。”
郁臻挣开那只力气不大的手,“我不过去,我去找蕾娜的尸体。”
巫马换了稍重的力道拉他,“她被不明生物攻击,不能接近。”
“所以我叫你陪我啊。”郁臻说。
巫马不再阻止,陪他找到了沙地里蕾娜的尸首。
她的双眸怒睁,肤色像被吸干血似的惨白透明,腹腔被蠕动的长虫般的生物掏空沦为巢穴。
郁臻走到离她两米的距离不再动,对巫马说:“你把她的项链取下来给我。”
“好的。”巫马听从命令地走上前,两手取出蕾娜脖子挂着胸牌的项链——那些触手并不会对他仰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