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日兰渊欲言又止的样子,完颜琮心中忍不住为她找起了理由,试图为兰渊开脱——或许兰渊不肯怀孕生子这件事情当真另有隐情,是他误会她了?

完颜琮心中虽然怀有一线希望,但又不敢任由自己的希望继续扩张。

他实在担心是自己把情况想得太好,到最后才发现又是他自作多情了一场。

所以完颜琮并没有听从戎寿的建议再去亲自询问兰渊。

昨天他那样怒气冲冲地走了,还晾了她这么久,可兰渊还是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他。

既然兰渊对他如此冷淡,完颜琮也不好太过上赶着,一听说她告了病就这么急吼吼地直接跑去梓柔宫见她。

他好歹是北越王,也是要面子的。

完颜琮想了一下,让戎寿悄悄地去梓柔宫打听打听兰渊的身体情况。

同时他让人连夜出宫,调查掌管裕宁堂的诺文夫妇以及那个一直让完颜琮心怀顾虑的韦氏。

兰渊太过护短,她身边的人他伤不得、动不得,不过宫外的人她又看不到,总是可以好好审问一番的。只要交待好了手底下的人,看在兰渊的面子上不要轻易对诺文夫妇用刑就好。

戎寿从梓柔宫回来复命之时,完颜琮正在心不在焉地看一卷书。

完颜琮素来勤勉,没有积压政务的习惯。连续忙碌了这么久之后,他已经没有奏折可看,就只能随手找了本书看着,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见戎寿回来,完颜琮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迫不及待地问道:“她怎么样?”

戎寿笑道:“汗王放心,听苍谷说兰主子她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昨夜喝多了酒,宿醉之后有些难受,这才没有什么精神。”

“宿醉?怎么会……”完颜琮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对戎寿说话,而是自言自语,“兰渊素来不胜酒力,逢年过节都极少饮酒,她怎么会一个人把自己给喝醉了呢?”

戎寿讨好地笑道:“想来兰主子定然是看汗王动了气,心中并不好受,这才多饮了几杯。如此看来,兰主子还是很在乎您的啊!”

完颜琮心里也有类似的想法,但他并没有夸奖心思敏捷的戎寿,而是忽然间觉得戎寿脸上的笑容很是刺目,不悦道:“她不舒服,你还在这里笑?”

戎寿闻言顿时感到尴尬不已,连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慌忙告罪道:“汗、汗王恕罪,奴才是看兰主子没什么大事儿,为汗王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