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抬起头,看了眼她的背影,然后望向舞池。一个男人正在拨开蹦迪的人群,缓慢地向前移动着,而陈新月沿着舞池边缘,一边观察,一边与那人同方向朝前走着,好像是在跟踪。
原以为她是借酒消愁来的,没想到她是有备而来。
秦宇喝了口啤酒,站起身,也跟了上去。
等到出了舞池,人群稀了,秦宇看清陈新月跟踪的是一个挺健硕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也可能五十出头了,不好判断。因为这人虽然能看出点沧桑的社会感,但身材锻炼极好,胸背健壮,臀部坚实,穿着紧绷的黑t恤黑裤子,每一块精心保养的肌肉都被箍得紧紧的。这打扮虽然扎眼,但显得比较油腻,一看就不怀什么正经心思。
那个男人的走向,并不是舞厅出口,那个方向走到头只有卫生间。果然,男人快走几步,钻进了卫生间里,而陈新月在几米外停住了,朝男厕所入口定定望着。
音乐一首赶着一首,声音震耳,从来没断过。
秦宇脚步没停,径直从陈新月身边走过去,被她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
“你跟来干什么?”
秦宇说:“我上厕所啊。”
陈新月微微愣了一下,说:“哦,那我们没吃完的东西怎么办?”
“你爱吃吗?”秦宇看着她,说,“酒就那样,炸鸡也没味,不知道放了多久。”
陈新月仍抓着他衣袖,秦宇低头看了看,又看着她:“咋了,不让我去?我酒喝多了着急着呢。”
陈新月没说话,把手放开了。
秦宇头也不回走进厕所。
厕所不大,一排小便池就六个位置,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站在最里面,紧身黑t恤十分显眼,秦宇走到他旁边的空位,解开裤子方便。
这个男人看似练得壮,但身体素质不太行,有点虚,秦宇都解决完毕了,他还没完事。秦宇拉好拉链,又往上拽了拽裤腰,中年男人或许感到了压力,朝秦宇看了一眼。
他这一转脸,秦宇感到了眼熟。
秦宇原先猜测这个男人是陈新月的继父,混迹舞厅行为不端,而陈新月是来替母亲抓现行的。这样一切故事就能串起来了。毕竟许一朵说陈新月母亲最近再婚了,而陈新月心情不好,总是若有所思的,或许因为她亲生父亲是名正义的警察,英勇殉职,而继父却是个经常出入于花街柳巷的人,令陈新月打心眼里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