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还是收了几枚铜板的出诊费。胡母会大方请大夫是因为觉得自己有孙子了,现如今孙子没有,儿媳妇贪嘴偷吃到吐的事还瞒不住了,脸色就不太好,瞪一眼楚云梨,道,“梨花,十四岁的大姑娘了,怎么一点不知道好歹,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又伸手戳她额头,“以后嫁人了,有你的苦头吃。”
楚云梨避开她的手指,跑出院子,“明明就是事实,昨晚上二婶吃了兔子肉,今天就吐了,大夫都说是因为这个……”
她声音颇大,左右的邻居都听到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再出门时,好多人的眼神都不太对,更有直接的,“梨花,你二婶偷吃肉啊?”
楚云梨脚下飞快,“我奶不让我说。”
越是这样遮遮掩掩,村里人越是会议论,胡三有带着媳妇住村口的破庙也不回家,起因也是因为这个。不过半日,二房媳妇贪吃,还吃坏了肚子请大夫的事情基本上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等张氏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给人解释吧,人家点头,表示明白了,但转头又说她吃就吃了,还不承认,忒过分!
简直气得吐血,转头想要找几朵花算账,还找不到人。
楚云梨姐妹三人又砍了一天柴火,林子里的丰少桉伤口好了许多,已经能自己走动。再过几天,伤口应该就能长好了。
她照旧打了只兔子烤了,四人分了,和前两日一样,裹着一块肉悄摸回家溜进白氏的屋子,屋中安静,她走到床前,把肉递给看到她进门就坐起身的白氏。
白氏接过,“梨花,你哪来的肉啊?天天都有。”说话间已经开始啃。
楚云梨却突然发觉不对,整个床上也没找到那个满是补丁的襁褓,翻开被子找了一圈,对上白氏心虚的眼神,心下一团火立时就要冲出喉咙,咬牙问道,“四妹呢?”
白氏低着头,啃肉的动作都小了些,呐呐道,“你妹妹跟着我们也是吃苦,你奶不喜欢她,她还早出来那么久,身子也不好……”
楚云梨皱眉,打断她的解释,再次问道,“四妹呢?”
声音冷淡,带着怒火,白氏低着头,“村头的林家心善,养了不少闺女,你爹去问了,你妹妹身子不好人家也愿意养,然后他把你妹妹……你就当你妹妹当初就死了……”
说完,她继续开始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