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安宁之前待的山洞，刺并没有过来监视。

安宁让系统监视周围的动静，她问寒：“寒，你觉得虺的话有几分可信？”

寒表情凝重, “六七分。不能全信，之前我跟你讲过的, 是我阿爸阿妈告诉我的。他们不可能说谎。”

“所以单说当年那场战争, 双方的责任半斤对八两。”安宁若有所思, 问道：“鲛人族，真的派了很多鲛人来到陆地上，和陆地兽人通婚吗？”

寒垂头回想，“大风部落、魔蛇族、北方的灰狼族、西部的牛族和马族、西北的羊族……确实都曾和鲛人族通婚, 但并没有生下过幼崽。”

看来鲛人族的用意确实值得揣测，安宁问：“你怎么想？”她觉得虺的请求其实可以同意，不同意又能怎样？魔蛇族气急往水里投毒, 那后果不堪设想。同意了，首先两方的关系就成了盟友，其次放在眼皮底下约法三章，好过人家偷摸迁徙大风部落周围，到时候招惹的就是敌人了。

“宁，你觉得鲛人族，真的都……”寒嗓子发紧，他的阿妈明明那样温柔，所有白虎族人都喜欢她。

安宁反应了一会儿，觉得寒可能是想起了自己母亲，现在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她拍拍寒的胳膊，“你看，一只哼哼兽，背上的肉就是比肚子上的肉好吃，排骨又比大块的肉好吃。兽人也一样，有的兽人聪明，有的兽人健壮，同理有的兽人心肠歹毒，有的兽人就跟那位汜水部落的第一任族长一样，会为了其它兽人牺牲自己。”

“所以，寒，你的阿妈和你的阿爸朝夕相处，或许你阿爸早就猜到了你阿妈的任务，但他依旧相信自己的伴侣。而你的阿妈，同样为了伴侣和幼崽，放弃了任务，也有可能不是吗？”

“再说，也有可能这些计划只是鲛人族的领导想出来的。下面的鲛人族生存都成问题，哪里有时间想东想西。你要相信大部分的鲛人族都是好兽人。”

说实在，这些话安宁自己都不一定信。

寒有些哭笑不得，拿哼哼兽肉做比较，亏安宁想的出来。

“我明白了。”寒轻笑，抬手揉了揉安宁毛茸茸的头发，“我阿妈的尸体还在鲛人族，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就把我阿妈带回来。”

·

晚上，魔蛇族举办了欢迎宴会，据说是为了欢迎大风部落的族长和神使。而安宁，终于再次有机会下山，并成功吃上了魔蛇族的黑暗烤肉料理。

虺：“考虑的怎么样了？”

寒撕下一块烤肉尝了尝，立马放回去，“可以，但地方由我们来选。”

虺有点遗憾，“我本来想等你拒绝，然后立马带着族人迁徙到你们新建的城池外面的。”

安宁正在给自己烤鱼，闻言嘴角抽搐，她果然没没猜错。

“我更想住到大风部落的城里，但想来你们也不同意。”虺张嘴呲出两颗尖牙，“其实我已经不能再产生毒液了。我这些年所有的毒液都倒进了鲛人族的领地。”

“部落所有成年兽人的毒液都被我搜集起来，一起拿来送给鲛人族。”

安宁：说是送，其实是‘下’吧？

“当年鲛人族差点令魔蛇族灭绝，我这份准备了十几年的礼物，还算能拿得出手。”虺轻笑出声。

“魔蛇族和鲛人族的仇恨，大风部落不会参与。”寒冷声道。

虺不意外寒的态度，但他心里道，事情可能不会如寒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