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琬琰接过来,下意识看了容信一眼。
今天容信穿了一身月白长袍,腰间一根银色腰带,墨发高束,只用一个玉箍扣着,简单干练,少了战场上的萧肃,却带了几分少年的风流拓达。
只是那衣摆处明显有被打湿的痕迹,黑色长靴也沾染了些泥。
“谢谢!”叶琬琰道,“你伤势尚未痊愈,不宜去做这些。”
“采个花而已,不碍事的,只要琰儿喜欢就好。”容信笑的有些腼腆。
他如今的伤虽未痊愈,不过也好了大半,只要不做大动作拉扯到伤口,平时也没什么影响。
关键是,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被别的男子一而再示好,他也没那个心思再去养什么伤。
若是再不做些什么,他就总有种叶琬琰要被人抢走的感觉。
他心里不踏实。
叶琬琰没再说什么,眼角余光却瞟了一眼帐内一侧放着的白色瓷瓶,那瓶中,正插着三日前司丘澄送她的花。
····
深秋时节,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尤其在这北境。
冷的不仅快,还突然。
突然到,容信的营帐里还没备好抗寒的行头。
容信是被冻醒的。
大半夜被冻醒,这种经历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不过他无暇理会自己,他担心的是在侧榻上睡着的叶琬琰。
因着他受伤,叶琬琰坚持让他睡在主榻上,自己则睡在侧榻。
他小心翼翼地起床,将自己的被子抱了起来。
军营比不得家里,并没有备着多余的被子,所以,他怕叶琬琰会冷,就想着将自己的被子盖到叶琬琰身上。
结果,还没等他将被子盖上呢,叶琬琰却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清明澄澈,不见半分惺忪,分明是早已经醒来。
“琰儿是不是冻醒的,来!”说话间,他就将被子盖到叶琬琰的被子上。
叶琬琰确实是早就醒了,倒不是被冻醒的,毕竟比这更冷的地方她都待了一百多年,这样的温度,她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