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觉得热气腾腾的,因为容信此刻的脸红扑扑的,似被蒸笼蒸过一般,与他们二人冻的发白的脸大相径庭。
所以也没多想,他脱口便问了出来,“将军,昨晚……难不成您帐里不冷?”
这原本也是一句极为普通的询问,可是问出口后的高潼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
大睁的眼睛滴溜地转了两圈,他摆出一副自己多嘴又忍不住会意的表情,轻咳了两声。
容信确实不冷,不仅现在不冷,他一个晚上都不觉得冷。
而眼下,不止是不冷,他甚至觉得有些热。
高潼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他又一次没来由地想到昨晚,想到……
嗓子有些干,可能是炭火烧的太旺。
好在其他将士很快走了进来,打破三人间暗涌的尴尬。
“诸位对此次北淮再次异动有什么看法?”容信正了正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据前方探子来报,北淮这次大规模聚集兵力,怕是又要准备新一轮的攻击。”
“之前北淮那禹王也是突然集结十万大军,后来是夜公子与之一战,让他们突然息兵,而今,不知为何,似乎又要生事。”
“是啊,夜公子那一役虽然漂亮,可也不至于让他们十万大军却步,也不知那禹王怎么想的,突然就消停了。”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容信低了低眼,没有说话,高潼和周琦漴二人也心照不宣地彼此看了一眼。
北淮为何突然息兵,旁人不知内情,他们三人却是最清楚。
正如刚刚那将领所言,叶琬琰那一战,虽然打的出其不意又漂亮,可是若说就此镇住北淮十万大军,那本是不可能的。而能让北淮禹王暂时安分的原因,是叶琬琰一战背后的深意。
容信受伤,正是禹王亲手为之,他即便当时被容信障眼法唬住,事后也能猜到十之七八。而叶琬琰的突然出兵,无疑是让本以为猜到真相的禹王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当时是深夜,叶琬琰又穿了容信的盔甲,虽然长的不一样,可是夜色浓郁,距离又远,叶琬琰料到禹王不会夜色中冒然靠近,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与他对阵的,并不是容信。
一个他原以为会身受重伤的人,不仅毫发无损的再次出现,还一环扣一环的巧妙设计,让他们受到重创,这必然会让禹王以为容信之前的受伤很可能根本就是个局。
从而对容信越发不敢冒进。
也就有了后面突然安分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