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叶琬琰这么一说,倒让容信想到了之前二人在望崖山抓兔子的经历,如今回想,还确实是在他要靠近前,那兔子就先跑了。
“琰儿想说,那兔子就是凭感觉?”容信似乎明白叶琬琰的话了。
叶琬琰点了点头,“所谓适者生存,若是连这点警觉都没有,又如何在荒林求生。”
“所以,琰儿也是像那兔子一样,凭感觉觉察到北淮要有动作?”容信又问。
“不是。”
“不是?”容信不明所以。
叶琬琰转身,明明仰头看着容信,却让人产生一种俯瞰众生的错觉,只听她又道:“兔子能感觉到猎手的靠近,而更强大的猎手能判断出兔子的感觉。”
说完,她不再看容信,转身离开。
看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叶琬琰,月色下,明明窈窕纤弱的背影,却似盛了浩瀚星辰、山河日月。
他滞愣的眸子突然动了动,眼角轻弯,连带着嘴角飞扬。
第二日,秋风飒飒,烈阳艳艳。正如叶琬琰预料的那般,一大早,容信就收到前方最新来报,北淮出兵了。
他看了身旁的叶琬琰一眼,四目相接,二人彼此点了点头。
“兔子来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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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上官暝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精心打造的战车,就那么顷刻之间,在自己眼前全军覆没。
看着突然从两侧包抄过来的北境大军,似蛟龙过江,猛虎下山,上官暝心口更是一沉。
他下意识左右看了看,不由蹙眉。
左侧人马为首之人他见过,正是之前与他交手,后来被他刺了一剑的西泽国一品将军,容信。
只见容信一身银色盔甲银光闪闪,红色大氅更是烈烈生风。胯.下一匹黑色战马,四蹄飞扬,卷起黄土千层。
他之前还觉得容信应该身受重伤,后来那个晚上一战,着实让他疑惑良久,他一直不相信容信当真无碍,可是如今看来……他心口发沉。
转而看向右侧,他身形一震。
那是何人?
只见右侧为首之人,同样一身银白色盔甲,乍一看与容信穿着相似,细看又有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明显的身形娇小,与参军打仗的武人相去甚远。可即便如此,那一身凛然到晃眼的气质仍是夺人眼球,抢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