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不多话,同时仰脖。
学着叶琬琰刚刚的样子,容信也将瓷碗翻过来,抖了抖,一滴都没剩,而后还弯着嘴角冲叶琬琰挑了挑眉。
叶琬琰笑而不语,伸手将二人瓷碗又一次倒满,“来!”
“好!”
见叶琬琰喝酒,容信起初是不可思议的,后来又变成了担心,可是随着一碗碗的清酒下肚,不可思议与担心早已跑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发自内心的畅快。
烛影跳动,月上华窗,远处篝火已熄,帐内依旧人影绰绰。
容信长这么大,还头一次碰见能与他喝了这么多酒,依然镇定自若、不见半分醉意的人。二人你来我往,转眼之间,不仅原本的三坛子酒喝空,又端上来的五坛子酒也见了底。
容信不记得二人最后到底喝了多少,也不记得他们喝到了什么时候,甚至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
他醒来的时候早已天光大亮。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头,昨晚实在是喝的有点多,迷迷糊糊睁眼,清晨的光本就不算浓烈,穿过帷幔更是变得柔和了很多,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刺眼。
下意识抬手,想着遮住那光,却在抬到一半时僵住了胳膊。
因为他猛然反应过来,自打经历上次突然变冷的夜晚之后,他就坚持让叶琬琰睡主榻,而他则以自己身上的伤已好为由,睡到了侧榻。
而侧榻,是没有帷幔的。
所以……
因着昨晚实在喝的有点多,一向警觉性极高的他,也少见的变得迟钝。
竟然到此刻才发现,自己身边,其实还躺着一个人。
虽然二人像如今这样睡在一张榻上的经历,只有上次那个极寒的夜,可他却莫名对叶琬琰的气息十分熟悉。
僵着身子,他缓缓转身。
果不其然的,叶琬琰安静地躺在他的身侧,似乎还没醒。
他呼吸顿了顿,想着应该起身,却又迟疑着没动。
他有些舍不得。
叶琬琰这样安静躺在他身侧的感觉,竟让他有着一种真切的踏实感。他突然产生种想法,若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睡着的叶琬琰不似平日的寡淡,美好的似一副山水画。容信痴恋的目光在叶琬琰长长的睫毛扫过,越过她小巧挺翘的鼻子,然后是粉嫩薄薄的唇,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一种本能地驱使,他僵着的身子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