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容信顿了顿,随后才问:“那琰儿喜欢我什么?”
话一出口,握着酒碗的手不由收紧。
这个问题曾经盘旋在他心头很久,如今终于借着酒劲儿脱口而出,他佯装随意地为自己填满酒,甚至都不敢看对面女子,打着哈哈地又问了一遍,“琰儿见面就说喜欢我,那琰儿说说看,你喜欢我什么?”
叶琬琰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端着酒碗在手中随意转了转,没有抬头,她低眸看着碗中酒水。
眼下已经月上柳梢,室内也掌了灯,烛火下,油滴似的琉璃碗衬的碗中酒水流光溢彩,随着叶琬琰手中动作,微微漾着细波,“你可有喜欢过什么人?”她不答反问。
“以前没有。”容信答的干脆。
叶琬琰长睫微抬,随后又低了下来,“那你……为何会喜欢上一个人?”
“因为……”容信刚要回答,猛然反应过来,明明是他在问,怎么却变成他在答了?
遂佯装嗔怒道:“是我在问琰儿!”
叶琬琰也不以为意,轻抿了一口碗中清酒,“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
怎么有种被套路了的感觉?
他有些心下不甘,正想着再问个清楚的时候,就见叶琬琰将酒碗举了起来,“敬你。”
“敬我什么?”容信又一次下意识问道。
原以为叶琬琰还会像上次那样,不会正面回答,却不曾想,这一次叶琬琰竟给了答案,“敬你……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琰儿可知道我心中所愿又是什么?”容信问道,目光一瞬间变得灼热起来。
叶琬琰倒没注意容信眸子的变化,只是淡淡道:“无论是什么。”
容信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举起手中酒碗,与叶琬琰举起的酒碗碰了一下,“好!”他道。
盈白的月光不知何时已经铺了满地,四下静悄悄的,只有镜园别院的烛火还在忽明忽暗地跳跃着。
“痛快!实在是痛快!”容信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碗的酒一口饮下后,放下琉璃碗的同时,整个人往身后一歪,直接倒在二人所在的侧榻上。
富家显贵的卧室里除了有一个主榻,都会备着一个侧榻,白日里可以用来小憩,也可以放上一个小桌子,对弈或饮酒。
如今二人所在的位置,就是叶琬琰房间的侧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