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奕截了他所有书信,免得他得知叶琬琰的情况,却不想,没收到书信的容信当即起了疑心。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他还是通过手下人得知,容义和容礼在他离开后不久,就被差到弥江剿匪去了。
这事儿若放在其他时候,他也不会多心,可是在这个时候,尤其是他那么多信函没有一封回信的时候,容信顿时觉得不妙。
然后他就差人偷偷快马加鞭赶回了业涞,查明情况。最后,他得到消息,在他离开业涞的第十二天,叶琬琰就被杨奕带回了宫。
那一刻,容信只觉得自己一口气血顶到头顶,天旋地转了好一阵。他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即刻飞回到业涞,飞到叶琬琰身边。
可是,他既做不到,也不能做。
心头剧荡,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已经清楚,从他接到那份来东境的圣旨起,他就已经掉进了杨奕设的局,先将他调走,再将他两兄弟调走,然后带走叶琬琰。
一步步,有条不紊。
其实,同叶琬琰一样,他在收到那份圣旨时,就起了疑心,他甚至特意去了一趟皇宫,想着当面与陛下确认此事。
可是,他却根本没见到陛下,传旨的太监称,陛下身体抱恙,不见朝臣。
容信上一次见到皇帝还是他从北境回来复命,当时他也觉得皇帝精神状态不好,却没想到,如今竟病的不见朝臣。
见不到皇帝,他又不能抗旨,虽心中有疑,却也只能领旨前往。
如今想来,那份圣旨,怕也是假的。
太子杨奕一系列所为,目的无非就是一个,调走他,然后带走叶琬琰。
而他很清楚,若想接回叶琬琰,寻常方法根本不行,甚至于,他若此时孤身回去,怕是连自保都难。
杨奕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叶琬琰带走,想必早有准备,他若冒然回去要人,怕是人要不出来,自己也会被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他不在意自己如何,但是如今的处境,他不能涉险,若是自己也被杨奕控制,那就真是回天乏术了。
起兵,是他几经斟酌权衡后唯一的方法。
他其实早就应该看出来,杨奕要除他,那已经是无需怀疑的事,他原本还设想着另扶他人,可是如今,他才意识到,他根本就没那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