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一竹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芸竹,芸竹听了此话,果然抬眼看向了她。
“先前我不说,是我觉得时机未到,如今,也是时候了。就这位姑娘所言,虽分析得头头是道,但还是漏了许多东西。”
娄一竹正面对上芸竹的视线。
“其一,并未有证据证明我知道心雪假死装鬼,事实上我也并不知情,否则我也不会阻止封井,姑娘不信可去一问。其二,我外出不在院里的时日长,院里无人时唐心雪当然可以来去自如。其三,”
娄一竹说着说着顿了一下,她看到芸竹一双眼里闪过一瞬的难堪。
堂内众人都屏息凝神,吊着一口气等娄一竹说完。
“其三,姑娘所说那洞里的痕迹是一功力六品以上的高手所为,而唐府中并非只有我的护卫有此功夫,另外一个则是唐伯新招的一名护院,拳脚皆是江湖伎俩。奇怪的是,那人刚好卡着心雪被杀的点被赶出了府。先前你们没查到的毒,正是江湖中的秘药,鸩酒。”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娄一竹抿了抿略微干燥的嘴唇,抬眼望了一圈。
发现堂内鸦雀无声,娄一竹轻咳了一声,才唤起他们的反应来。
方才郡主站在堂中央据理以争的模样,实在是不像传闻中娇生惯养的富贵小姐。
郡主一席淡粉轻纱薄雾裙,娇弱的身子往堂中一站,一开口却是言之凿凿,举手投足满是贵家气派,如骄阳烈火般让人望之不及。
芸竹略显慌乱地环视了一眼周围,发现连魏敛之的目光都锁在了芸熹身上。
她转头看了眼师父,只见师父扶着白须,小弧度地颔了颔首。
当初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他点下了头,却不曾想芸熹的几句话就能让他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芸熹总是能众星捧月,而她只能活在阴暗之地。
不,她不该这样想。
不知名的妒火突然涌上心头,芸竹垂下眼帘,掩住眼里的妒意:“证人证据尚无,郡主所言也许只是镜花水月。”
堂外突然响起了一阵争斗声,随着几个衙役不轻不重地摔在地上,一个玄衣劲装男子正迎着风从中间穿了进来。
他的身旁正是葬礼当日被他毁了手的唐家护院。
“人已经到了。”
虽是在对芸竹说,娄一竹的眼睛却直直地对上傅骞的视线,她展开了一个笑,笑里掺着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还是得下一章再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