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一竹字字有力,嘴角勾起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弧度。
郡主亲自上诉,这种情况下,县令不受理也必须受理。
他犹豫着点了点头。
娄一竹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唐明,发现他正侧耳听着二姨娘对他说着什么,脸上还隐约浮着笑意,时不时还好奇地看了她俩眼,像是在等她说什么似的。
她从胸前取出簿子,稍稍整理后亲自放在了县令的案前。
“这是唐明与其妾氏多年前组织城中富商王富贵等人走私贩盐的证据,县令大人不妨仔细看看。”
此话一出,哄闹的大堂突然就静了下来。
那头的唐明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嘴还半张着,笑意都还没来得及退下去。
县令拿起簿子翻了几页,一滴汗突然从县令的鬓边滴在了桌上。
他僵硬地对上娄一竹炯炯的目光,往唐明身上晃了一眼
“郡主是说,唐,唐明?”
娄一竹眨了眨眼,点头。
唐明终于反应过来,他疾步跑上来,一把扯过那本簿子,纸张在他粗鲁地翻阅中发出脆弱的求救声。
簿子的蓝色封面在他手中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是她,她死了都不放过我……”唐明前言不接后语地呢喃道。
“我找了这么久,最后竟在你的手里。”唐明如今早已顾不得礼数,他失控地抓住娄一竹的手腕,双目赤红,眼珠凸愣着,甚是吓人。
一只手劈在唐明的手肘处,他吃痛一声放开了手,下一刻娄一竹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唐明的眼睛清明了一瞬,他仓皇地举起簿子,竟是想要当场将它撕毁。
只见傅骞双目一凝,又快又准地将簿子从唐明手里夺了过来。
唐明扑喊着冲上来想夺回簿子,却被傅骞像狗一样耍着在公堂内四处扑咬。
任谁看了也不信这疯魔之人会是声名显赫富甲一方的商人巨贾。
而另一边,进门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如今也双目失神地看着自己满堂乱窜的丈夫,精致的手绢缓缓飘落在了地上。
簿子被傅骞扔回了娄一竹手中,唐明被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娄一竹将簿子往县令桌上一甩,冷声道:“处理罢,判是不判?”
县令巴巴地往前一倾,压着声道:“簿子上写有安王府掌事之名,王爷尚未回上京,郡主三思啊!”
县令这句话,一下子落实了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