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掩饰,娄一竹很快就得出了结论,方才她分明从轻燕眼中捕捉到了感伤之色,现在她又在不停地拨弄头发,这是典型的撒谎特征之一。
娄一竹的眼里涌上了一丝怀疑,承认对长久光顾的客人之死感到悲伤又不是什么大事,轻燕为何要掩饰?除非她从一开始就像撇清和李云的关系。
“烦请姑娘说说对李云的了解吧。”娄一竹笑了笑,眼神锐利。
轻燕迟疑了一会儿,才语轻松地说道:“哪有什么了解啊,李云他一来就是喜欢先亲奴家,然后说什么他想奴家了之类的腻歪话,哦,他喜欢先解奴家的裤上的带子……”
“好了,”几个人的脸色都很奇怪,未避免轻燕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娄一竹立马出声打断了她,“我问得不是这事儿,是姑娘你对他的为人和生活有什么了解。”
轻燕的视线在他们的脸上扫了一圈,突然咯咯的笑出声来:“几位一看就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吧,好了不逗你们了。李云他就是个只谈风月不谈情的人,方才那个张公子你们见到了吧,很多客人都会像他一样对奴家纠缠不清,但李云就很爽快,来了也不磨磨唧唧,办完事就走,从不拖延。”
轻燕说着脸上倒涌上了几分惋惜之情:“这样爽快的客人,虽然什么首饰都不送,但奴家还是喜欢的,竟这样就没有了。”
娄一竹偷偷瞟了眼其他人,从他们的神色显然可以看出,他们和她一样,对轻燕的话是不信的。
轻燕口中的李云,和林品宣口中那个行为粗鄙言语下流的人完全不搭边啊。
娄一竹逐字逐句地加重了音调,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轻燕问道:“姑娘当真对李云一无所知?对衙门有所隐瞒的话,到时候查出些什么姑娘可脱不了干系了。”
轻燕闻言脸色突然一变,她咂了下嘴,语不耐地道:“说了不知就是不知,姑娘没来过我们这种地方,来的客人要做什么都心知肚明,哪有男人要跟你把酒谈心?”
像是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妥,轻燕缓和了下脸色,继续道:“客人可还有其它想问的,时辰还没到,若是没有的话,轻燕就为你们舞上一曲。”
娄一竹平静地看着她,心里琢磨起轻燕的反常的反应。
短短的一句话,她对他们的态度骤然改变,这是在掩藏自己的情绪?可是连涉嫌包庇的罪名都不能威胁到她,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娄一竹按下心中涌起的疑虑,侧头和芸竹对上了眼,她眼神示意了一下,只见芸竹默默地摇了摇头,表示她也无话可问了。
那边的轻燕还在一脸不耐地等待他们的答复,但他们是来调查案子的,时间紧迫,哪有工夫看她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