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智,亦是冷情。
她有些怔愣地扇了扇眼皮,嘴唇张了张,却又说不出口来。
如果她执意带人去救芸竹,让王府因人手不足而陷入危难,那她就是害了全府人的性命,但她若不去救,芸竹极大可能会命丧于此。
娄一竹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开口让他们退回去歇息,此事再议。
一群人退后,堂里一子空荡了不少,那边燕玖还在疗伤,娄一竹不声不响地跟傅骞站在一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郡主想去救二小姐。”傅骞的声音冷不丁地打断了娄一竹的愁闷,她抬眼看去,恰好碰到傅骞垂眸望着她。
娄一竹勉强提了提嘴角,故作轻松道:“救啊,当然想救,芸竹是我的妹妹,不过我能怎么救呢…”
傅骞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脸上,似乎将她所有掩饰的神情都收入眼中,在娄一竹以为谈话就此终止之时,他又猝不及防地开口道:“属愿前去一试。”
“不行。”娄一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如今府中只有属能潜入其中,待天亮之前燕玖恢复些许,他引路,我暗潜而入,找时机将二小姐带回,”傅骞扫了一眼对面的人,沉着冷静地向她解释,“本乃傅骞之过,理应赎之。”
……
次日娄一竹辗转醒来之时,已然日上三竿,她惺忪的双眼意识地躲避着光亮,待她想起什么来时,才猛然从床上惊然弹起。
屋外的小盈听见动静,推开房门小跑着走到床边。
“傅骞和燕玖呢?”娄一竹扯过小盈的手,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昨夜傅骞与她说了许多,关于如何潜进去,又如何带芸竹出来,最终娄一竹才勉强点头,但要求傅骞带她一起去,傅骞也应了,让她先睡上一会儿。
本来她只打算小憩一个时辰,不曾想为何就到了卧房的床上,醒来竟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