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切都没有用了,男人一挥臂将娄一竹震飞数十尺,娄一竹眼前都冒着星光。
在她踉跄着撑着石壁直起身时,那把傅骞平日里当宝贝一样擦拭的佩剑已然径直刺穿傅骞的胸膛。
“小子你天资难得,可惜了,摊上了你这么个蠢主子。”
山洞里回荡着男人的低语,他放开手,双手在半空中张开,惋惜地摇了摇头。
傅骞后背冒出的剑尖还淌着血,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他像被定在了原地,一张脸仍然似往常一般无波无澜,只是盯着胸前的剑柄愣住了。
“不要!——”
娄一竹撕心裂肺地叫声打破了洞中的沉寂,她不管不顾地冲到傅骞的身侧,在他倒下的一瞬接住了他,傅骞的头就这样径直的落在了她的肩上。
“对不起…对不起傅骞…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娄一竹浑身都发着抖,她不敢去看傅骞背上冒出的剑尖,更不敢触碰到剑柄分毫,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语无伦次地请求,希望从傅骞的口中听到一个好。
耳边传来傅骞痛苦地喘息,随即她感觉到了一口血淋在了她的后背。
“郡主,属下此次怕是做不到了…”傅骞的气息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挣扎着从他的胸腔里逃出来,“此刻,属下想唤你一声芸熹,可好?”
娄一竹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除了亲眼看见父母的尸体运进火化场的那一刻,但这回,她却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她在意的人正一步一步地离开。
“一竹,我叫一竹,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娄一竹咬着牙,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她不想让傅骞听见她的呜咽,不想让傅骞发现其实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竹,”傅骞缓慢而微弱地吐出两个字,他短促地笑了一声,随即又吐了一口血,血染红了娄一竹的衣裳,也令娄一竹彻底僵住了。
她感觉到傅骞无力垂落的双手缓慢地环住了她的腰,湿热的触感突然从她的耳侧传来:
“我这一生,唯有与你…才是自由——”傅骞最后的话被上涌的血堵回了肚里。
腰间的触感消失了,傅骞的头沉重地落在了她的肩窝,随之消失的,还有肌肤间带着热气的呼吸。
娄一竹抓住傅骞垂落的手往腰上放,手不停地滑落,她一次次地重新放上:“傅骞,我好喜欢你,你不要死,我不想你死……”
无论她再怎么祈求哭喊,身上的人也没了动静,犹如一具死物。
就在她怀里死去的死物。
“他死了。”黑鬼面男冷不丁地出现在她的眼前,他耸了耸肩,刚才的一切对他而言只是看了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