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目光从梁上悬着的一根断绳上一扫而过,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绳子下方颜色深的异常,像是被水浸湿了。
她缓缓皱起了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跑到衣柜处,将底下的草织篮子拿了出来。
篮子被她提起来的一瞬间,一根竹管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在了地上。
娄一竹神色一凝,弯腰把将它捡起,发现在竹管的一头还沾着些红的粉末。
木鱼,篮子,悬挂的绳,这些都是湿的,而能无中生水的东西是……
“芸竹,你快去炊事营里问问,王姨前日夜里有没有取过冰。”娄一竹呼吸一滞,猛然将目光朝芸竹身上甩去。
芸竹表情微顿,反应过来后就转身欲走,只是她刚走出屏风,就被人一步一步地堵回来了。
王姨从屏风外走了进来,她面色阴沉地扫视着二人,在看到娄一竹手上的东西后,她的一双瞳孔骤然一缩。
“谁允许你们私自在我房里翻找,信不信我叫人把你们赶去荒漠自生自灭?”王姨像一只被逼到悬崖的马,她站在那里,眯上了双眼。
但颤抖的眼皮却出卖了她。
娄一竹朝芸竹使了个眼色,芸竹领会后便悄无声息地挪出了屏风。
屏风外的人似乎听见了里面的动静,都屏息贴在屏风上偷听她们的谈话。
“王姨,一日锦,是你下的吧。”娄一竹放下手里的东西,镇定地对上王姨的目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王姨急促地打断了娄一竹的话。
“昨日的茶水是你下的毒,而前日夜里子时,也有人亲眼看见你在将军帐外吹烟投毒。”娄一竹言之凿凿地举起了手里的竹管,并眼看着王姨露出惊慌的神色。
方才她就意识到了,这根竹管极大可能是那日用来吹烟的证据,而那一端上的粉末,就是传闻中的一日锦。
王姨欲抢过她手里的竹管,却被她躲了过去。
“你胡言乱语,前日夜里子时我分明一直待在帐中,相信外边的人都能听见我敲木鱼的声音。”王姨声音渐大,让屏风外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娄一竹突然笑了一声,她举起手中的木鱼,声如洪钟:“你是说这个?你还算聪明,懂得将冰置于篮中再悬挂在上空,等冰化成水滴下来砸到木鱼上,发出敲击木鱼之声来让我们以为你一直在帐内。”
“你怎么会知——”王姨全然没有料到她会得知此事,一下子被哽住了,她支支吾吾,愣是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