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俭的?”娄一竹明知故问,看着云娘的反应,她彻底无言以对,想了半天只能憋出来一句“他知道吗?什么时候的事?”
云娘低着头,微不可察地摇了摇,良久,才缓缓说出口:“两月前,我忍不住给他下了药…他不会准我把他生下来,他的孩子只能是纯正的萨拉王室血统,而我只是个寻常女子。”
眼前的云娘敏感脆弱,卑微到了骨子里,娄一竹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一句狠话,她转身就能去死。
逼仄阴冷的牢笼里静的异常,云娘低头不语,娄一竹沉默地起身,拉开了牢门。
“你不怕我用你的孩子威胁百里俭,引他来此再将他万箭穿心?”娄一竹侧头看她,冷冷地说道。
阴影里的云娘抬起头,用那令娄一竹于心不忍地自嘲口吻道:“他不会来,没有人比我更懂他。”
出了牢房,娄一竹仍满眼恍惚,她抬头望了望大漠的烈阳,心道该去给傅骞送衣裳了。
傅骞他……
昨夜魏戎的话逐字逐句地在她脑海里回响。
她晃了晃脑袋,只叫自己不要为此事分心,等百里俭的事终成定局后,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待她不知不觉走到周世尧营前时,不出所料被匆忙跑出来的随从带进了帐内。
她甫一进帘,就被傅骞拦腰搂紧了怀里,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有些委屈,透过胸膛传进她的耳里:“你是不是在为昨夜之事生气,今日迟了一个时辰才来。”
娄一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喉结,有些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傅骞是觉得昨夜他当着魏戎的面对她态度强硬,让她不开心了。
不知为何,她原本有些僵硬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隔着一层面纱,她勾起嘴角:“原来殿下日日都记着奴来的时辰呀。”
她本下意识地想去伸手环住傅骞的腰,但还是被理智给按下,轻推着他的胸膛拉开了两人的间距。
听见娄一竹打趣他,傅骞明白她没有在生他的气,只是她略显疏离的动作却让他眼底渐黯,他抿着薄唇,“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