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将士闻声而上,用银枪对准了百里俭。
百里俭猛然喷出一股血,他情绪激烈地抬起头朝云娘望去,杂乱的发丝混着凝结的血块,像恶鬼的低语:“云娘,你愣着做甚,动手,别让孤再生气。”
娄一竹闻声又将刀锋逼近了一分。
她明白百里俭是什么意思。
云娘身手不凡,只要她动手,自己根本就杀不了她,方才她一时情急,竟未注意到云娘全然可以逃脱她的逼迫。
她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云娘身上,但等了不知有多久,云娘都无半点动静。
“你…”娄一竹刚开口。
“义父,你为什么会来。”云娘冷不丁地发问,她的眼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你不来就不会死不是吗?”
百里俭喘着气,深深地闭上眼又张开:“你是孤女儿,孤答应过你护你一生平安。”
“我不要当你的什么义女,我也不要父亲!”云娘多日来麻木的神情破裂,她神色紧绷,动作激动,双颊漫上激动的红润,一不留神刀锋就这样刺破了浅浅的一层皮。
娄一竹慌忙撤开一点距离,但上面还是泌出了细细的血珠。
然后她看见百里俭的眼底浮上了一层杀意:“好,你不动手,孤照样能带你走。”
话音一落,百里俭的周围突然迸发了一股地崩山摇的杀气,方才还围在他四周的将士无一例外纷纷被推出了数十尺。
在娄一竹怔然的瞬间,一只手覆上她握剑柄的手背。
云娘的动作令百里俭持剑的手垂了下来。
“百里俭,你倒底喜不喜欢我?”云娘逼着娄一竹将剑死死抵住她的脖颈,声音嘶哑。
百里俭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脖颈处,他眼里涌上一丝急色,促声道:“喜欢,孤喜欢你,把剑放下,听话。”
娄一竹就贴在云娘身后,她清楚的听见云娘笑了一声,那是愉悦的笑,但后来,她眼看着一滴又一滴的泪珠从她眼角处滚落。
她微不可察地皱紧了眉,她之前就隐隐约约怀疑过云娘的精神状态,如今云娘的反应让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喜欢吗…真好。”云娘另一只手轻轻地上了自己的小腹,像是在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