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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蓝和翡翠绿的眸子互相映出了对方的身影,两人都微微一怔。

欧洲的“上流社会”一直将古典礼仪视为[圣经],他们把百年前的习惯当做高贵的象征。所以在二十一世纪的欧洲,应该只在百年前流行的马车和赛马运动经久不衰。

马车在有些国家不太方便,但赛马这项运动倒是因为被欧洲推广而受到大众的关注。

现在的迪亚哥称得上是农场主的马夫(马厮是马夫的贱称),少年模样的他正为农场主牵着一匹马。而那名西装革履的金发青年刚从一辆黑色的高档车下来。

农场主穿着繁琐的服饰,还戴着一顶礼帽,装出一副上流人士的模样。

金发青年穿着黑色长裤和格子衬衫,浑身一副休闲的打扮,简单至极。

两人的会面看起来像是隔了一个世纪。

迪亚哥没有资格进入宴会场,他只能在外面吹着冷风帮农场主看好马车。

宴会的途中,那个和他对视了一瞬的男人拎着一瓶酒和两个玻璃杯出来了。

「你要不要跟我走?」他精准的找到了迪亚哥的所在,递过来一杯酒,开门见山道。

血缘里的联系开始作祟,迪亚哥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声线带上了颤,「为什么。」

宴会的主人是个大手笔的富豪,里面的精致食物和酒水是迪亚哥一辈子都没有尝过的美味,可男人手中诱人车厘子红酒液对迪亚哥没有一丝吸引力。

仿佛水面沉入一块玉石,他的绿眼睛里泛起层层涟漪,「这不该是一个马夫的眼神。」

大海般幽深的蓝眼睛深处藏着骇人的算计与阴谋,那个农场主能骑在他头上的日子寥寥无几了。

这是一头绝不会甘愿仰躺在他人之下、受人摆布的恶兽。

迪亚哥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尽。

他跟随卡茨契离开了英国,来到意大利。

迪亚哥不应该是一个会放手一搏的人,他喜欢一切都在掌控之内的感觉,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打破了他铺好的路。

可他确实放弃了马上就能得到的农场,一身轻的跟着那个男人前往了另一个地方,一切都将从零开始。

硬要说的话,似乎是他的直觉在作祟。

——跟他走吧,没有错的。

而他的直觉并没有欺骗他。

迪亚哥首先得到了一匹自己的马。

一般来说,以前从未接触过的马并不适合被骑手带上赛场,这已经是一匹成年马了,它十分健壮美丽,白色的毛发在阳光下甚至像透明的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