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口中有微甜的桑落酒味道, 她被闻人湙抱起来抵在树干上,树上的积雪因为他的动作而散落下来,落在她肩上发上,落在二人相贴的唇齿间,
极致的冷与温热的唇舌触碰,冷热交加刺激得她想要躲避,而无论她怎么后退,闻人湙都能紧随其后。雪花落在她鼻尖又融化成水,她张口想要呼吸,下一刻舌尖又纠缠在一起,在被雪压弯的梅枝下,她能嗅到梅花的清冽与闻人湙身上的苦涩药香,最后融合了桑落酒的味道,如同一种惑人心智的迷|魂汤。
容莺大约是真的醉了,竟鬼使神差的开始应和闻人湙,在一片漆黑的雪地中,二人忘记了寒冷,只有彼此的温度依旧不断攀升,偶尔发出令人羞赧的喘|息与嘤咛声。若不是被闻人湙抵在树上,她可能会站不住。
分开的时候,容莺的舌尖微微发麻,闻人湙再贴近,她撇开脸,小声道:“不要……”
他低笑一声,嗓音微沉:“好,那我们回去。”
人喝多了酒都不大安生,即便是平日里十分乖巧的容莺也不例外。
她显得十分话多,一口一个先生,总是在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不知道是从哪些书里看来的东西。
闻人湙不厌其烦地替她解答,依旧不能让她满意,最后她还莫名抽泣了起来,捂着脸说:“三哥不要我了。”
他叹了口气,温声问她:“容恪说什么了?”
容莺像是听不见他的问题,自顾自道:“我不是公主,父皇不要我,三哥和皇姐也不要我……”
“你喝醉了,不要乱想。”
她依旧沉浸在沮丧中,蜷成一团坐在床榻的角落。“不好喝,先生不喜欢,我以后不会送给了。”
“容莺。”他正想发问,却发现容莺在流泪,
“母妃留给我的青梅酒被倒掉了。”她喃喃地说完,闻人湙立刻就明白了。
容莺早就知道,那一坛酒他一口也没喝,当初在珑山寺她送去的糕点蜜饯,也被他丢去喂了山中鸟雀。
他眼睑低垂着,用鼻尖轻蹭着她的脸颊,如同动物之间的示弱讨好。
“对不起,从前是我不好。”
容莺困得眼皮打架,闻人湙给她盖好被子,环抱着她,忽地开口说:“容莺,新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