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他了。
祝凯旋逗够她了,才说正经话题:“晚饭想吃什么,日料,吃吗?”
他问了两遍,云雾来才意兴阑珊地回答:“反正我不中用,你就别浪费那个钱请我吃饭了。”
“我没想请你吃饭啊。”他眼睛笑成狡黠的弧度,“你还欠我一顿饭呢,又忘了?i大设计师果然贵人多忘事。”
“没忘啊。”云雾来反唇相讥,“但没跟你助理预约过,我哪敢随便请日理万机的祝总吃饭呢,耽误了行程怎么办?”
“那你现在预约还来得及。”祝凯旋二话不说就给祖婉拨了个电话,开的免提。
祖婉第一时间就接起来了:“祝总。”
“夫人有事问你。”祝凯旋说。
祖婉态度恭敬:“好的,夫人请说。”
云雾来:“……”
“夫人说呀。”祝凯旋催促。
云雾来凑近手机,完全不给祝凯旋在下属面前留面子:“别理他,他有病。”
就是祖婉也卡壳了,她既不能称是,那等于说祝凯旋的坏话;也不能否认,不然等于跟夫人唱反调,不过她并不忧心自己应该怎么回复,因为电话那头的两个人打情骂俏一片火热,他们哪里是需要她的回答,他们根本就是借此来给不知道几点才能下班的无产阶级撒狗粮的。
到了地下停车场祝凯旋才留意到电话还没挂,祖婉从不会贸然挂他电话,生怕他还有话没说完。
在下属面前,还是要保持一定的威严的,祝凯旋清清嗓子,说:“祖婉。”
祖婉随时待命中:“是。”
“没事了,你也早点下班吧。”祝凯旋说。
路上,祝凯旋致电日料店预约了座位,等打完电话,他想起点事,问云雾来:“你可以吃海鲜吗?”
“哪那么多讲究。”云雾来是一直不太理解经期这个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的,除了冰的,她百无禁忌。
“噢。”既然她说可以那祝凯旋就依她了,他把电台音量开大些,音乐台正在播一首不知名的小语种歌曲,曲调婉转倾心,像是情人耳畔的呢喃。
云雾来的手指跟随音乐节拍,在腿上轻轻敲打节奏。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几乎全程无话,但是气场轻松自在。
这一刻,云雾来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和祝凯旋之间那种一别经年的疏离和尴尬不见了,与他相处的时候,她不再需要刻意想话题,也不需要费劲地思考如何接话,即便是沉默,她也能从中找到让自己舒服的节奏。
这转变来得无声无息,她先前都没有发现。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菜品不能点,主厨安排什么就是什么,慢工出细活,一道一道依次上来,分量又少得可怜,大部分时候都在等候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