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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华却拈起他下巴,仔细打量他白净的脸:“你嘴巴甜,这墓主人嘴更甜,可惜呵,死得早。”

他自然不会说,是因为夜夜梦见这人化作厉鬼来寻他晦气,又加上实在不顺,心里害怕了,才亲自来的。

安哥儿一声娇笑,脸却主动往杨华手上蹭去,明明是两个男人,光天化日的,却颇有些猥-琐意味。

另一个仆人早低下了头,像是见惯了这等场面,然而坡后的顾蓁却看得心惊胆战,几乎羞红了脸。

杨华竟然男女通吃。看这样之,还与段景思的旧仆人珲哥儿有一腿?

不等她多想,那边又施施然走来个妇人,青裙白面,挎着小篮,一见着有外男在,荒郊野外的,脚步便有些犹豫。

杨华早停了手,安哥儿唤道:“兀的那小娘子,到哪里去?”

妇人脚步一顿,只好前来:“妾是珲哥儿嫂子,今儿个来与他上炷香,不知公子是?”她只道珲哥儿作了段家的书童,平日结交些富贵公子,也是有可能的。

杨华却不答话,摸了摸下巴,嘻嘻笑道:“既来上香,怎的还没上便要走?”

他让父亲没收了钱财,许久不去百花楼,一腔火气正无处发泄,竟在此处遇上个妇人,荒郊野外的,谁也不认识谁,正好解了馋。

安哥儿惯会看眼色,顺着主子的话头笑道:“说来上香,只带了这一点儿火纸,怕不是知道我们公子在这儿,故意来的吧?”

“你……你怎能如此说?”这是个良家妇人,哪里受过这些风月场所之人的这般挑逗,脸上涨得通红,“我是在那边与钱家少爷烧了纸,才往这边来的。”

安哥儿又道:“你不先与自家兄弟烧,倒先往钱少爷家去,难不成你与他有什么私情?”

他与杨华这种人,最善于把水搅浑,说得对方心中惧怕,再着了他们的道。

妇人道:“哪里是那样?小哥儿休要胡说,是我们家对不住钱家。”

“噢?是你对不住吧?你应了我们一件事,我们便谁也不曾见到谁?否则,”安哥儿嘻嘻一笑,“保不齐我回去便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哪有你这样的人。”妇人脸上又红又白,想走却让杨华与安哥儿拦住了。

顾蓁听了窝火,既为杨华主仆二人的猥琐可耻,也为这妇人软弱糊涂。

安哥儿又在妇人身边说了句什么,妇人脸上大惊,安哥儿却不容她挣扎,抓了她胳膊,往那边树下去。

顾蓁心头气极,又不敢轻易冒头,四下一摸,找到了昨日揣在怀中的小瓷瓶。她小时赶鸭子,惯会扔石头来打那些乱跑乱飞的鸭子,抄起瓶子,就往杨华屁-股上一掷。

杨华立时一痛,站起身来:“谁?”

旷野四下无人,夕阳如血,映照得一丛丛的茅草都火红欲燃。珲哥儿墓地那边,还未烧尽的火纸,腾起高高的烟灰,尽皆往这边飘了来。

杨华心中一惊,这场景……如何与梦中有些相似?

他捡起瓷瓶一看,更是吓得跌了脚,一掌掴在安哥儿脸上:“快背了你爹走。”

妇人嘤嘤嘤哭过,也挎着小篮快步走了。待得四下无人,顾蓁才去捡起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