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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如今之后便送她回松园,再好好给一笔钱财放她去过自己的生活吧。他的路,刀光剑影、艰难险困,他一个人来就好。

“不要……”昏迷中的顾蓁嘤咛道,人软软的无力,声音也娇弱不堪。

段景思正疑惑哪里有些熟悉。忽的又听她一声喝道:“你们敢动我,二爷知道你剥了你们的皮。”

段景思心头涌起无边无际的甜蜜,搂住顾蓁:“不怕,我一定扒了他们的皮,现在让我看看你的伤。”

然而层层衣衫褪去,他更是心惊。从衣摆出血的位置来看,受伤的多半是大腿。可当他脱-去她的裤-子时,那双无力耷拉着的腿,不由得令他记起一年多以前的那个夜晚,因擦药膏之事,他曾见过的洁白如玉。

双腿绞缠在一起,纤细又匀称,明明并无哪里负伤,却有血迹从大-腿-根部流出,雪白底-裤也染得有了红晕。

忽的意识到了什么,段景思全身一震,一股热浪冲上头顶,手触电般缩回。脑中天人交战,如入迷蒙之境。接着,他似不相信似的,用手指轻轻地搓她的小脸儿,果然搓下一些用于伪装的黑泥来。

原来,他初见她的印象竟是真的?不是她男面女相,而根本就是个姑娘!

那我,岂不是自讨苦吃了这么久?

段景思为人仔细,又陡的站起来,从后面拥住昏迷小姑娘的背,重拟了那夜的场景。

确认了一切,他才大笑起来,毫不掩饰的舒畅爽朗之声,震得岸边林子里隐身的鸟儿四散飞逃,连水面也有细细波澜运荡开去,似乎连他们,也想将这般欣喜传递到远方。

记事以来,爷死父丧,家境凋零,他的肩头压了无数重担,从未有哪日像这样笑过。

段景思啊段景思,你怎么能现在才知道?

初见那夜,他明明与她呼吸可闻地在水里待了那么久,那时候,她骂人骂嘴似泄洪一般,宛如一朵长满刺儿的野花,娇媚又泼辣。

松园里,他们明明隔壁而居大半年,早晨洗脸、晚上吹灯,无不相见。

上云岭书院之前,他被宋玉宁的鞭子所伤,让擦个药膏,她却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然后就是桃花坳了,她心心念念,拼了命也要替李杏翻案。

明明一切都在眼前的,他被什么蒙蔽了,看不清她的女儿身?

忽而又想起,那些他磋磨于她的往事。初入松园的呵斥,用竹板打她手心,桃花坳的辛苦……尤其是,宴哥儿之事后,他故意对她冷漠相待。

“你……受苦了。”他拂去她头上的碎发,脱下外衣笼好她全身,重将她抱在怀里。

当柔软的胸-脯触及他胸膛时,他仍微微轻颤了一阵,好像是春夜从山溪里掬来一捧泉水,又似乎是冬天簌簌落在身上的一团白雪。心猿意马从那一点蔓延开去。

段景思心中狂跳不已,良久之后,才附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然而,这一声温柔并未得到回应。

“滚远些!”顾蓁纵然在迷蒙中,仍然拼尽了力气去推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