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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木桐好奇问道:“你们怎么认识那么多人?”

邹清骅笑道:“我是本地人,我父亲是这里有名的柴窑老师傅了, 当初就是他带着徒弟们挽救了即将失传的柴窑,主持了葫芦窑复烧点火, 所有的陶瓷工匠最终的作品都要经过火炼这一关, 我父亲被誉为火眼金睛, 经他看的火, 烧出了不少难得的精品。”

靳木桐恍然:“难怪了。”

入窑是陶瓷的最后一关,如果这个环节火候没有把控好,便会前功尽弃了,虽然如今已经有电窑、气窑,可还是有不少匠人选择用最传统的柴窑。柴窑师傅有多金贵可想而知。

她突然想到一个细节:“我听说当年明朝宣德年间祭红烧制成功以后,有不少窑工自发纪念,这传闻是真的么?”

邹清骅和妻子高思澄对视一眼,两人似乎都有些疑惑。

难道靳木桐已经猜到他们的用意了么?

他们是什么时候露陷的?

应该不会吧?

靳木桐见两人没有回应:“我只是对祭红的历史感到好奇。”

高思澄对老公轻轻点点头。

邹清骅说道:“既然你好奇,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车子一路行驶,驶出了镇上,朝郊外驶去。

下了车,靳木桐发现这应该是一个传统的柴窑。

“爸。”邹清骅叫道。

“哎。”一个老人正带着学徒在窑里干活,听到儿子叫唤,头也不回一下。

“靳小姐,我们进去看看吧,这个窑正在砌窑门,你的问题这里就有答案。”

靳木桐有些好奇,走了进去。

柴窑的挛窑、满窑、铺炉之后便是砌窑门,这是点火之前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一步,邹宗森年纪大了,可依旧不放心,还是亲力亲为。

邹老爷子带着学徒们一点点的把窑门砌了起来。

“你看看这窑门,像不像一个少女的形状?”邹清骅问道。

靳木桐一怔,他不说还看不出来,这一说还真有几分像,只是靳木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那个纪念翠兰的传说是真的,而且流传到了今天?

邹老爷子走了出来,最后一点他已经爬不上去,要让自己的徒弟继续完成。

“你们在聊什么呀?”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儿子。

“爸,这是我的一位贵客,她对祭红的来历有兴趣,你能跟她讲讲么?”

邹老爷子看了看靳木桐,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当年为了烧祭红,逼的我们景德镇的窑工送命的送命,被关的被关,如果不是卓老爹的女儿翠兰舍身跳窑,只怕咱们景德镇御窑厂的窑工怕是要被赶尽杀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