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民众完全沉浸在皇帝御驾亲征连连取胜的狂欢中,仿佛皇帝“指挥”的每一场战斗,都可以成为兵家的经典之战,可供后人钻研学习。
洛城仿佛几月之间,就钻出了许多无师自通的兵法大家,对皇帝的每一场战斗,都能引经据典说出很多专业门道来。
百姓们,对泰宗皇帝的崇敬钦佩之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直如滔滔东逝之水,川流不息。大臣们对泰宗皇帝的大肆唱功颂德,吹捧到了可与高祖文宗并肩的地步。
只是,在这形势一片大好之中,战线推进缓慢,战事远没有照人们预料的那样很快结束。
不过,战线推进虽然缓慢,还是在一步步推进,到了十月中旬,北方战报传回来,说泰宗皇帝准备对番突蛮子发起最后一轮强攻,收复丽龙八城,收复大唐全部失地。
转眼到了黎嘉五年冬月中旬,这个时间,在安然的记忆里,丽龙八城差不多该下第一场雪了。
这一天,安然没事,就在家里寻思着编支轻快些的舞蹈,把一些现代舞技巧渗入其中,就跳给寄园的人看。
忽然之间,前院猛地响起了阵阵哭喊尖叫之声,安然正在疑惑,就听得有个仆役飞快去跑过来叫道:“爷,快逃,官兵抓你来了!”
官兵来抓他?为什么呀?安然一个犹豫,还没决定要不要逃,就被尾随追来的官兵给抓了起来。安然知道打不过这么多官兵,没敢挣扎。
恶狠狠的官兵们把寄园的所有人都抓了起来,抓人的同时,少不得打砸抢,把些值钱的东西猛往自己身上揣。把人都集中在一起后,一个领头的上来问:“哪个是安然?”
安然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我就是。”
“呵!”那领头的周围好些个兵卒的目光都盯向安然,最后那领头的一哂:“想不到,两届花魁,是这个样子!跟我想的有点不一样。”周围的其他兵卒跟着一起哄笑起来,其中有个兵卒笑道:“让樊三哥失望了哈哈……”
洛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花魁安公子的舞姿是如何的矫健猛劲,又婉约轻灵,刚柔并济,臻舞蹈之大成,又想着安然曾有女装小公子的浑名,没见过安然的,就会把安然想像成一个阴柔艳丽,类似南风馆里的小倌那样的人。
其实上,安然长得俊朗丰隽,神态飒落率真,身上肌肉虬结紧实,这要放在穿越以前,就是个散发着浓烈男性荷尔蒙的大帅哥,跟小倌这类娘娘腔,完全不同。
领头的啐道:“办正事!”向安然道:“带走!”
还没等安然有所表示,便有两个兵卒上来,不由分说架起安然的双臂就往外拖,门外停着辆马车,左右架着安然就上了车。
安然不知道这些兵卒是什么人,但他们穿着正规官兵的服色,应该不是强盗或什么王府的护卫。安然一看对方来了不下五十人,知道挣扎无济于事,没敢反抗。
安然被架上马车,刚刚坐定,马车就行驶起来,安然只来得及从车帘的缝隙里看见寄园众人哭喊着追了出来,想要追上来,被后面的兵卒粗鲁地拦下了。
过了会儿,安然稍稍镇定了些,才向左右两人问:“你们什么人,干什么抓我?我没犯事!”
其中一个说:“你犯没犯事,我们不知道,反正就是奉命拿人。”
另一个狠狠推攘了安然一下,恶声恶声地叱道:“闭嘴,老实坐好,走到地头就知道了,多问什么?”
安然一路上始终找不到逃跑的机会,几经周折,终于被送进了一个庭院里,在被关到晚间,才有一个似是将领模样的进来,自称是洛城八大营的副都统领,姓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