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又有金甲士兵半跪于地上,他大喘着气,满脸凝重,眼里泄着焦急,谢乔从屋中拿杯茶给他,他大口喝尽,便道:“殿下,大人!北凉陈兵数十万人马,于我冀州城外!”
谢乔瞳孔一缩,手耸然一握,指甲刺透手心,便有微疼。
……
两月前。并州。安王府。
谢泓站在回廊上,面无表情,手里的鱼饵却都被掐成了粉末。他将那些粉末洒入池中,咬着牙道:“厉鸣悲、谢乔——我的好侄子,他们,抓了苏却和兖州一众官员。”
戴着银质面具的青年站在他身后,轻笑了声,道:“王爷这是担心苏大人牵连到您?”
谢泓转过身,依旧面无表情,道:“不。苏却不会出卖我。但是,丹漆,”他穿过面具,捏起青年的下巴,一字一顿道:“你说过,陛下会亲去兖州,只要他亲自到了兖州,你便有法子杀他。他一死,本王便可登基为帝。”说到这处,他的眼睁得浑圆,眼里有疯狂酝酿:“只要本王登基为帝,本王便可完成父皇的心愿,从北凉手里收复我大盛的雁关六郡——我大盛的雁关六郡,只能本王来收复,你明白么?”
青年由得谢泓捏着他的下巴,也不挣扎,只是面具后泄出两声轻笑,道:“王爷有兵马,有粮草,再寻机会就是,您慌什么呢?”那声音诡异又低沉,充满着诡谲的诱惑力。
谢泓放开手,眼里的疯狂渐渐退去,冷哼一声道:“本王等。”
说罢便拂袖而去。
青年负手站在廊中,看着谢泓的身影半晌,便有些疯狂地笑出声:谢泓他,等不到了。
天子已经抓了他谋反的证据,等过上一两个月,苏却一斩,天子也好厉鸣悲谢乔也好,便能腾出手来对付他,到时候,他不想死便一定要反。
青年面具下的眸子微眯:此次,不管天子来不来兖州,他能不能杀得了天子,他的目的都能达成。这一局,他是执局者,不管棋子双方谁胜谁败,胜者,永远都会是执局的人。
一个黑衣人在一旁单膝跪下,青年吩咐道:“告诉大王,苏却一斩,北凉的兵马便可动了。”
“是。”黑衣人口音奇怪,领完命便走了。像从未来过一般。
青年面具下的脸露出一个略扭曲的笑:谢铮若来兖州,他便有办法杀他,他一死,大盛便会乱;谢铮不来,他便会派人来,派来兖州的人一定会抓到安王谋反的证据,安王便不得不反,安王一反,大盛也会乱。
只要大盛一乱,便是北凉长驱直入的最好机会。他便可……
所以,这一局,无论如何,都是他赢。
……
冀州。
陆玦负手站在帐中,给凌道远下了命令。
凌道远听到命令猛然一抬头:“将军!您不能这样做!”
陆玦看向他,面无表情:“我能。我必须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