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从进门就已经闻到了里昂·格罗夫还未散去的威士忌信息素，但还是捏着鼻子忍住了。

方棠旭没有说话，仅是按下密码锁打开，一支封口的玻璃剂管正放置在软垫上，管壁上贴着一张透明胶布，又是熟悉的"oku·"。

卓谕瞳孔收紧，刚想伸手去抓，保险箱便被重新关上。

男人有些生气，信息素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方棠旭，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方医生喉结滚动，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卓总，请您帮帮我"

"呵呵，帮你？怎么帮？给你投资大笔钱然后让你继续研究这种可以引发alha暴动期的药剂？"

卓谕兀的拽住白大褂的衣领，眼神暴戾，"别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早就该想到了，你身为beta还能在医博会内安然无恙，必定是跟里昂·格罗夫那个老东西有联系。说，他还让你做了什么！"

方棠旭没有反抗的意思，任由男人情绪激动地摇晃身躯，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卓总，格罗夫副会长是我的仇人。"

"所以你为了报仇故意为他卖命？！呵呵，可笑。"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把我的老师丢进医博会的附属科饱受折磨，还让我的挚友陷入危机之中"

方棠旭眉宇紧蹙，目光坦荡地对上卓谕那双深邃的眼眸，咬牙切齿道："我恨他！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beta，除了研究一无是处！所以我只能从这方面报仇我，需要您的帮助"

"方棠旭，我不做没有把握的生意。"卓谕松开他的衣领，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拿出你的诚意。"

方医生松了口气，擦去鼻尖的汗渍，重新打开了保险箱。

"这支试剂是格罗夫副会长给我的。根据我之前的研究表明，试剂的成分与ckystrike生产的特殊香烟含量相似，都含有大量的c6h6化合物，能够直接引起正常alha进入易感期暴动。"

"但是副会长却让我进行逆向工程，根据内含物质的方程式制造出药效完全相反的试剂，我暂且命名为re一c6h6。"

"药效相反？"卓谕皱了皱眉，"里昂·格罗夫在搞什么鬼？他能好心到为民服务？你确定他是这么要求的？"

方棠旭点了点头，拿出试剂放到白炽灯下照射，透明的玻璃剂管看不出任何端倪，"所以我想了很久"

"按照格罗夫副会长的意思，re一c6h6应该是为他自己所用。"

中心医院病房。

沈亦晨听话地喝完卓谕降温的小米粥，侧身躲在被窝里盯着病房的大门，困意袭来。

先生跟方医生出去不知道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呀

被窝里暖烘烘的，小家伙紧了紧被褥，沉重的眼皮逐渐合上了。

他又做了一个似真似假的梦，还是一样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周围的黑暗仿佛有着千万双眼眸在虎视眈眈着他。

沈亦晨赤脚走在看不见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着远处的光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