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这一声比刚才进门那声还响。
(房门:啊,我裂开了,我真的裂开了。)
“嗯。”薛因梦压气调整了一下嗓音,她双手撑着床板翻身坐起。
不对,他曾经欺骗她在先,她做什么都有理由,她干嘛这么没骨气,她要为自己找回士气,今晚就是放肆的时候。
谢羽笙直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哼了一声,他挑眉时,这满屋的红色也能渐渐浅下。
大红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配上他这神情反而有几分凛冽的慵懒,而慵懒中又不失傲气。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那条打成蝴蝶结的腰带,修长灵活的手指拉着一角轻轻一扯,。
薛因梦见他只动手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你干嘛看着我不说话,回答,为什么不让我穿婚纱结婚?还有,茉舞姐姐今晚美吗?”
谢羽笙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分明如梅树的骨节移了移,他的手有点想松松筋骨,“你说自己知道错了,错在哪儿?”
他褪下外袍,随手一丢,松松软软的华裳像是废物一般被铺在地上。
“我是知道错了,但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所以我下次还敢。”薛因梦顺口一说,说完便觉空气中来了一股杀气,颈间凉飕飕的,她一想自己说的话赶忙改口,“不不不,我刚才嘴瓢了。”
“嘴瓢了是么?”谢羽笙此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他缓缓俯下身,修长的手指往前一伸,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我倒是觉得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多繁琐的礼仪,直接行周公之礼为好。”
“……我还是喜欢繁琐的礼仪来一遍,有仪式感。”薛因梦不由咽了口口水,满脸堆笑讨好,尽管她是个理论经验丰富的人,可实战经验挂零,就这么直接进入主题是不是快了点儿。
万一,万一怎么的话,那不是很尴尬。
谢羽笙往上一抬她的下巴,冷笑道:“隔壁的新房比这里好看是不是,隔壁的喜床比这里更美是不是?”
“不好看不美,隔壁什么都比不上这里,毕竟这里又您在,您就是天空中最闪耀的一颗星。”薛因梦回地相当有求生欲,“教主,我觉得直接进入主题会让我们俩尴尬,不如我们先喝喝交杯酒,聊聊天,等到天时地利的时候再行周公之礼也不迟。”
果然武力值相差太大就没翻身的机会,在他挑起她的下巴之前,她真以为自己能在他面前放肆,不过今晚看来似乎不大行。
“还有呢。”谢羽笙放下账帘上了榻,一扫床面的花生莲子挥出帐外。
外头空间一闭,两人被困在在狭小的床帐内,明亮的烛光透过红帐打在各自脸上,薛因梦瞬间觉得自己紧张不少,呼吸也“蹭”地一下变快了。
太快了,她有点遭不住。
“教主……”薛因梦不由往后挪了点位置,磕磕绊绊道:“我觉得,我们,我们一步一步来吧,我,我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谢羽笙随意坐在薛因梦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清浅的眸子被红帐印了颜色,勾人魂牵梦萦,直把薛因梦看得口干舌燥。
他是真好看,五官就不用多说了,夺目到发光,只不过,她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点不太好的东西。
他抬眸睨着她局促的模样,嘴上说得厉害,真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是他做主,“问。”
“你是不是处……”
然而还没等她问完,他俯身按着她的后颈亲了过来,顺道把一颗小药丸抵进了她嘴里,她嚼着甜甜的便直接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