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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眸色变得幽深。他抓住楚时茶手腕,将他推到墙上,伸手揽住他,两个人在方寸间,四目相对。

这个在厕所里狠绝、冰冷的人,一如当初,摔了玻璃瓶敢上去跟人血拼,是那样的冷然和骄傲。

顾寒鉴突然就笑了,他埋头在楚时茶耳边,报复似的咬了口白玉耳郭,随即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总是这样别扭的生活?什么时候你才能够学着多依赖我一点呢?”

“你身上那么多秘密,只会像毒…品一样吸引我。”

“你明不明白?”

他在说什么?

楚时茶瞳孔逐渐睁大,狭长瞪成漂亮月圆,那清澈眼瞳里映出顾寒鉴的身影,像是一把火,焚寂静默的深泉。

“抱歉……”楚时茶动了动唇,扯出一个无意义的表情:“……我可能不明白,依赖是什么感觉。让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吧。”

顾寒鉴松开他,好似刚才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前补充一句:“下次记得带上我的名字,至少比你动手动脚的方法好用。”

他走了好几步,突然折返回来,在他额头上量了下温度,低头嘟囔了一声,也没跟他说话,扬扬手走了。

楚时茶站在原地许久,回味着他的话。始终想不明白是何意思,却在某几个词汇掠过脑海的时候,产生一种淡淡的温热感。

·

当晚,顾寒鉴没有回家,单方面宣布跟楚时茶冷战。之所以是单方面,完全是因为,楚时茶没有意识到,而等顾寒鉴回家凌晨回家,已经单方面宣布冷战结束。

夜里,顾寒鉴没回家,难得想起了被遗忘到犄角旮旯的损友。

接到顾寒鉴电话的时候,阮俞正在跟小心肝办事,等得顾大爷十分不耐烦,才接,迎头就是一顿臭骂:“你小子很厉害啊!”

阮俞一听,觉得有事。顾寒鉴这人跟他一起长大,两个人脾气秉性都以说实打实清楚,一听到他正儿八经的语气,阮俞就知道坏了,这位哥此时发飙呢。

他急得差点裤子都没穿。

等到了包间,顾寒鉴点了一排名酒,正挨个品尝,却一眼不发。

这就是可怕之处,若是他逼逼叨叨,像个即将步入中年的大叔一样抱怨人生,那就屁事没有,可他沉默不语,只知道闷着喝酒。

“心里有事啊?”阮俞跟他碰了一杯。

顾寒鉴直接闷了半瓶,开口是:“……我有一个朋友……”

“是是是,有个朋友系列。我知道是你,咱俩几十年交情了,什么事儿还需要遮遮掩掩?我可是放弃了我的软香玉怀,专门过来听你牢骚的,别跟我整那些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