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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在推搡,有小厮急匆匆从内室走出,喊住他们:“世子醒了,请季郎君。”

季轻闻言大喜,再顾不得其他,一溜烟窜了过去,怕开门动静大,临了还是放缓了脚步,却隐约听见里头大夫的回话。

“请恕……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季轻一听就火大,又是这种推脱之辞!

顾不得再多,猛地推开门,一眼就看见顾休承果然已经醒来,正靠在榻上垂眼听大夫说话。

那大夫一见他来了,哪敢多逗留?匆匆告辞。

季轻悄悄看了眼主子神色,自是看不出他的心思,便冲那大夫背影啐了一口,骂道:“就这,还有脸自称回春圣手呢!我看也就是个欺世盗名的家伙。”

又说,“主子,你别信他的,我又打听到一个名医,姓姜,都说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你这病到他那未必算什么大事。就是这家伙脾气怪,隐居在深山老林里头,一般不出来……高手嘛,总是这样的,要不我带您看看去?”

顾休承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他这病自娘胎就落下了,襁褓之中就被断定了死期,若非这些年天南海北名医名药的养着,早就撒手人寰了。如今活一日便赚一日,若非身边人费心安排,按他自己的意思,早就断了求医的念想,只想顺其自然。

“叫你来,只两件事。”

他如今越发衰弱,说服不了旁人的事情,便不会多费一分口舌,仅有的精气神都用来交代最重要的事。

季轻虽然咋咋唬唬,对这个主子却是言听计从,闻言一句废话都不多说了,乖巧听吩咐。

“国公府内的事,我已有安排,你不必插手。我阿姊一家人,就交给你守护了。”

顾休承说完这两句话,果然便阖上眼,他原只想小憩一下,未料再度陷入昏睡。

主子如今醒的时候越来越短了,每句话都像遗言。

季轻红着眼眶将他放平躺好,心中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带世子去山梅县。”季轻这样宣布。

小厮震惊且疑惑。

季轻便跟他解释了一下那位姜神医的来历,小厮这才了解,却紧接着上愁:“世子毕竟是赵国公府的世子,你这么把人带走,别说合不合适,就国公爷和夫人那边,能答应吗?”

季轻冷笑:“咱们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说话了?”

季轻自然很想将主子那对不负责任的生父继母给忽略,但他真要将人带出赵国公府的大门,却是不容易的。闻讯赶来的赵国公夫人小傅氏,带着浩浩荡荡的仆妇将他们马车堵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出这个家门。

理由自然冠冕堂皇。

她虽是继母,到底占了个“母”字,而季轻,却是世子的奴仆,虽说早就归还了卖身契,这等子身份放在有心人眼中,到底缺乏分量。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辆奢华马车停在了赵国公府的门口。

“靖王妃到。”有仆妇朗声喊出来者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