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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没理她,季轻磕了个头,爬起来就跑了。

姜道飞知道王妃与世子有话说,也告退了,出来时却忍不住四下张望了一番,嘀咕了句:“承志这小子去哪儿了?”

一想到初念被掳走,心中担惊受怕的,也顾不上自己儿子了,忍不住去找人打听情况,满心只期望王妃和世子的人能尽快将人给救回来。

室内,顾浅辞看着榻上的弟弟,神色心疼中带着些无奈:“她出了事,我知道你定会心急,可是再怎么样,你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

顾休承自清醒后就没开过口,脸色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听了长姊的话,神情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沉默。

顾浅辞看着他这幅模样,却忽然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还怕季轻不能将人给带回来吗?说起来,你这么多年都病着,身边从来都没有女孩子,我还怕你不懂来着。如今看你这样,会为一个人忧心,会忍不住为她着急,这样其实也不错。只是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你现在这种情况……”

说着,眼角竟泛着些泪光。

顾休承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小小声说了句:“我不是为了她吐血……”

顾浅辞看着他的眼神带上些戏谑:“怎么,不好意思啦?”

顾休承张了张口,就,没法说。

诚然,他听到初念被掳走的消息,的确是很担心,很生气,当场就想下令让季轻去将人给救回来。

可是,还没开口呢,喉头便喷出一股腥甜。

就这个吐血吧,是事实。发生的时机呢,也是在听到那个消息之后。

但他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为了这件事就能吐血。

这么多年徘徊在生死边缘,他什么事能看不通透,怎会拘泥至此呢?

但是,又解释不清楚。

难道他要说自己不关心初念吗?他的确焦虑,甚至有些心急如焚,恨不得要那人立刻就回来,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凭什么呢?

就他这样的,稍稍一动怒就吐血的身子?

他的沉默带着些黯然,顾浅辞看了,不由微微愣了一下。

她这个弟弟自打从娘胎出来便体弱多病,虽然活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艰难,却几乎很少出现这般消极的状态。他总说,生命短暂,要在有限的时间去活够本,所以默默做了许多事。他年纪轻,尚未弱冠,但他做的很多事,却收获了大多数健康人穷极一生都不能达成的成就。

这样的他,竟然也因为一个人,而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了。

顾浅辞莫名觉得,这件事,似乎比吐血更严重。

山梅县郊,皇甫述带着初念,摆脱了顾宅跟过来的追兵,往一处山清水秀的山庄赶去。

这里,是当地豪绅所建的别庄,被其主人献给皇甫述了。之前他住在县衙懒得折腾,就一直闲置着,但此刻带着初念,却不想去县衙将就,便在众多待选的庄园中,选了此处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