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一脸震惊。
初念被他的表情逗到,笑问:“你不饿?”
怎么能不饿?世子可是个年轻气壮的男子,比初念可不抗饿。不提倒也还好,一说起来,便觉得口中生津,饥肠辘辘,再看向初念手里的两个小家伙,目光中就带着些馋涎的意思来。
初念彻底被他逗笑了,说:“行了,我去把它们处理掉。”
说着便将那山鸡和兔子拿到河边。
山鸡的尾羽很长,身上的羽毛五颜六色的,初念挑拣了几根特别漂亮的留下来,准备做毽子。兔子皮也被完整地剥下来,这个鞣制好了可以做一些小物件,比如帽子、手套等,虽然未必用得着,因着小时候的经历,却习惯性这么做了。
因为得了这两小只,初念便特意在林子里找了点儿野葱,并顺利挖到了几颗山姜,又采了一些野菜回来。山鸡被剁成大块,熬成了浓稠的鲜汤。而兔子则切得小一些,放在锅中煎炒后焖煮,香味飘到屋里,让世子忍不住频频询问。
最后将马齿苋焯水凉拌,木耳菜清炒,三菜一汤,端上了桌子。
这才有点像样了。
初念将那鸡汤盛了一碗端给世子,说:“你就喝些汤、吃些素菜吧,这兔肉不能吃。”
世子是个听话的病患,初念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只是饿了这许多天,看到肉却不能吃,看向她的目光便有些哀怨。
初念视而不见,自己吃自己的。只是世子的目光犹如实质,让人无法忽视,看得她苦笑一声,问他:“你想怎么样?”
世子说:“我也想吃那个。”
初念毫不留情地拒绝:“不可。你的伤很重,腹腔内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不能吃这种不好消化的东西。先忍一忍,喝点汤、喝点粥,再观察几日,看看情况再说。”
世子无奈,只能自己闷头喝汤。
他今日起来时力气恢复了些,也不忍心总让初念为他劳碌,便不让她喂了。
虽然只是鸡汤,总算是荤的,加上初念熬煮的极为鲜美,鸡肉入口即化,倒也十分解馋。
吃完无事可做,初念便将那些羽毛拿出来,找了颗扁平的小石子垫着,做了个漂亮的毽子。做好了却没兴致踢,随手丢给世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世子接了那毽子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见她这样,不知为何便有些心虚,问她:“你在想什么?”
初念的目光忍不住飘向屋外,叹道:“我在想,季轻他们也太慢了,都多少时间了,怎么还没找来?你的伤再这么拖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世子垂下眼,说:“慢一些也没什么,我现在觉得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没什么不好。”
初念瞪了他一眼,没理会这孩子气的说辞。
总这么等着也是无趣,初念想起来什么,去外头烧了热水,兑了满满一盆温水进来,对世子道:“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世子不禁脸热起来,却没反对,温顺地看着她为自己解衣。
缠在伤口处的布条被鲜血浸染后变干,成了干涸的褐色,加上混迹血液的药泥,着实有些难看,世子想侧过身子躲开初念的视线,却被她扫了一眼,便立刻不敢乱动了。
初念仔细揭开这些布条,小心地擦去药泥,露出其内的伤口。被利剑洞穿的伤口倒是不大,却很深,其实看世子这两日的反应,多半里头的伤势不重,但具体什么情况也很难说。